年轻的郡长清了清喉咙。“我在柏林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功后,便来到座落在美丽拉戈——拉戈——我说,这是什么语言?”
“意大利语,”查礼告诉他,“拉戈·玛吉奥斯,据我所知——是意大利第二大湖。”
“拉戈·玛吉奥斯岛上的斯特雷沙——又是意大利语——稍作休养,就在艾利·鲍罗密大饭店的阳台上,我开始写本书的最后一章。在哪儿还有比这更漂亮的地方……那种使生命更富有价值的有意义的东西,我认为是颜色——五彩斑斓的个性、音乐和景色。我一生中同情过很多人,但对谁的怜悯也没能比得上那我了解的人,他是个色盲……”
“上帝,”老山姆·霍特大声说。
“……色盲,”他的儿子顽强地继续念着。“对这位不幸的可怜人来说。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美景只是一片单调沉闷的灰色,湖泊、山脉、树木、天空——全都是一个色,多惨啊!”
“色盲。”放下了自传清样的霍特重复着。
“正是,”查礼胸有成竹地说。“就是这个人,本想拿条藏青色披肩,却取回来了粉红色披肩。这不幸的可怜人,杀害兰迪妮后本想把桌子摆得整齐有次序些,却把粉色盖子放到了黄盒上,而黄盒盖子却放到了粉色盒子上。”
“陈先生,”老山姆·霍特说。“这些有待于去证实,但有一点已弄清楚——不是斯旺大夫。在今晚的半个小时中,他仔细地整理着兰色、红色、白色筹码。既然他被排除,我们需格外仔细谨慎地进行调查。可以肯定,兰迪妮可怜的那位人——他不愿意和兰迪妮一起坐在艾利·鲍罗密大饭店阳台上——正是这人杀了兰迪妮。”
“你是否认为,”小霍特惊讶地问,“她是在桌子旁边被杀害的?那个人当时跟她一起在屋内?”
“对这一点我相当肯定。”
此时,丁斯坦尔和比顿小姐看完房间回来,查礼赶紧把清样放进了口袋。查礼说,“我们得赶紧回去。”霍特和姑娘先走了出去,丁斯坦尔跟在后面。查礼对前任郡长说:“晚安,先生。我有种预感,这个案件将会出现一些极为戏剧性的情节……”
“是吗?”前任郡长说。
“你儿子是我有幸遇见过的最有作为的年青人之一,”查礼接口说。
“我知道,我不会跟他点破的,陈先生,不过我心里清楚,他从不注意女孩子,从来不!但他今晚跟那个比顿姑娘说话时,我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异样……”
查礼轻轻把手搭在老人肩上。“一位很出色的年轻姑娘。至今为止,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献给她弟弟了,她懂得忠诚与责任的含义。”
山姆·霍特宽心地叹了口气。“那就好,陈先生,你的意见胜于任何别人的——但阿辛格那家伙,巡官,愿上帝保佑。但愿案子能尽快水落石出,我也好松口气——即使我自己什么也看不见。晚安!”
查礼离开了站在炉旁的老人,老人的一双盲眼对着门的方向。
这时,比顿小姐和郡长已等在船旁了。码头上的灯火很快消失在身后,小艇驶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船靠岸后,辛格把他们引进了屋子,一边还含糊不清地埋怨着这些不知道该及时回家的客人。同时也抱怨不断增加的工作量。
霍特与卡什很快离开了松景宅,比顿小姐道了晚安后也很快上楼,查礼正往衣柜里放大衣和帽子时,罗马诺走近说:“如可能,我很愿意和你说几句话。”
“愿意是双方的,请到我房间去谈。”查礼领路上楼,进了他的房间并搬了把椅子放在炉前。
“我要问的是,陈先生,兰迪妮谋杀案多久才能有眉目?”
“这么说吧,此案到目前为止只能说是八字还没一撇。”
“太不幸了”。罗马诺叹口气说,“而我们这些倒霉的人却又有口难辩,我们还得这么眼睁睁地被囚在这儿多久?”
“你将被囚到罪犯被抓住的时候。”
“然后就可以走了吗?”罗马诺喜形于色地问。
“没关系的人都可以走,他们在审理时不必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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