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定我可以为你办成此事,”他说。此话与他心里所想的相比实为拙劣,但比利·马吉已很快悟出,凡是口出漂亮言辞的人都没有真情实感。
布兰德和迈克斯在游廊上散了一会儿步后走了进来。一直在办公桌旁打盹儿的莱顿市长蠕动了一下身子。
“山上的空气没治了,”迈克斯先生说着在壁炉前搓着手。“应该把这种空气抽到灯火辉煌的地方去,那样就更会让人来情绪了。”
“这种空气晚上十点钟就得把灯火吹灭,”马吉先生说,“而且还会带去其他有益于健康的生活习惯,不过这样一来餐厅老板可要吃苦喽。”
诺顿小姐从椅中站起,上了楼。马吉仍跟在她身后。走到楼梯顶,她掉转过身。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她说,“市长。迈克斯和布兰德都在办公室里。我不赞成夏天时在秃头旅馆愉听别人的话,它破坏了许多令人羡慕的甜蜜约会。可冬天就不同了。你是不是真心想帮我,我没有把握,不过你要真是真心,现在楼下的对话可能会很有意思。”
“我想肯定是的。”马吉说。
“我有个想法。听好!秃头旅馆所在的县是禁酒县。这并不意味着这里的人不沾酒——只是喝酒总是和神秘感与罗曼蒂克纠缠在一起。有时,在扑克室打牌赌运气的人深夜会口渴。扑克室的地板上碰巧有个活板门,地窑里的酒便常常从活板门传递上去,是不是很令人兴奋?这是旅馆的一个伙计有一次告诉我的。你要是走下地窑四下寻找,就能找到活板门,爬上去就是扑克室。”
“好主意,”马吉赞许说,“我说去就去。你能给我这次机会,我不胜感激。而且这次——你等着瞧吧。”
他找到后楼梯,拾阶而下。在厨房里隐士截住了他。
“马吉先生,”他央求道,“我感到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为你干的。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对你讲。只需一会儿——”
“对不住,”马吉说,“可我现在没功夫。一小时后我再找你谈。告诉我地窑的门在哪儿,别跟任何人说我下了地窑,行行好。”
彼得斯先生抗议说他需要立即找马吉谈,但无济于事。马吉匆匆下到地窑,借助一盒火柴找到一只梯子,直通嵌在天花板上的一道门。他从灰尘和蜘蛛网中爬上去,拔开拉手,小心翼翼地把门朝上推开。须臾,他置身在冷飕飕的扑克室里。他轻轻把扑克室的门推开半英寸,将耳朵贴了上去。
那三人紧紧聚在一起,他听到布兰德先生压低嗓门儿说:
“我以朋友的身份和你们说,表演完了,再在舞台前面转悠已毫无意义——没戏了。回家去换身干净衣服,美美吃上一顿。”
莱顿市长说:“如果你以为对我说几句动听的话我就能拍屁股走人,那你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孩子。”
“好吧,”布兰德先生说,“我只是劝你们一句,只此而已。你们想怎么打算与我无关。不过戏已演完了,你们输了。对此我表示歉意——但我是执行海顿的旨意。”
“去他妈的海顿!”市长气咻咻他说,“这出戏整个都是他导演的,来秃头山这个鬼地方也应由他负责。瞧瞧我们这出戏的观众,他让我们栽在了这些人手里。”
“我知道,”布兰德说,“不过你也得承认,秃头旅馆起初看上去确实是个理想的地方。没人,远离人烟,你知道。”
“不错,”市长嘲讽地说,“安静得比圣诞节前一周主日学校的人都多。”
“可这谁能料的到呢?”布兰德说,“我刚才说过,你们想怎么做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劝你们。那个漂亮的装钞票的小包裹我已经弄到了——我把它放到了你们永远甭想找到的地方。是的,它又回到了最初把它带到这儿来的乔·布兰德的手中,再也不会四处乱跑了。所以你们还赖在这儿不走有什么用呢?”
“你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卢·迈克斯先生问。
“我一直在盯着那个小个子教授,”布兰德解释说,“今天早上马吉上山时,我跟在老学究屁股后面见他溜进马吉的房间。我突如其来地闯进去时,那家伙正要逃跑。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想多说了。他已一把年纪,我并不想打碎他的眼镜,也没打算在他智慧的头颅上留下伤痕。那个头颅里的智慧一直可以追溯到安东尼·乔叟时代。可是他总是没完没了地唠叨那个埋在地下的诗人,那他何不呆在家里坐在椅子上去讲?总之,我把那包裹弄到了手。天晓得那个老古董要那包裹有什么用。”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厄尔·德尔·比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