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都在贩毒,这我已知道了。你在甲板上碰到他——”
“是的。他问我‘你今夜在放哨,是不是?’我说是的。然后他塞给我一瓶酒说,‘这会帮你熬过这段时间的!我不会喝酒。’其实酒也帮不了我什么,我只是呷了一口,但威士忌里有东西,这点我敢肯定,因为整个头都晕晕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待醒来时,我已在自己的船舱里,听到了被传讯的坏消息。”
“那酒瓶呢?”
“在去见船长的路上,我随手把它扔到船外了,因我不想让别人发现。”
“元月十三日夜里,你看见什么了?——什么特别的事了?”
“我看见很多,先生——可因为醉了,你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好吧。”检察官转向詹尼森。
“喂,哈里,你把他弄醉的,是不是?为什么?因为你打算上岸,对吧?因为你知道从岸上返回时是他在舷梯那儿值班,你不想让他看见。所以你在威士忌里放了东西——”
“纯粹是猜测。”詹尼森沉着地插着话,“我作为一名律师,对你一向很尊重。但现在一切都白费了。假如这就是你所提供的最有分量的材料的话——”
“可这并不是最有分量的。”格林反驳道。他又按了一下按钮。
“哈里,只要你稍等,我还有更绝的材料。”
他又转向了赫普沃思,问:
“你们船上有位招待叫鲍克吧?”
约翰·昆西感到詹尼森僵硬了。
“他近来怎么样了?”
“唉,他在香港喝得烂醉。”赫普沃思回答,“当然是因为钱。”
“什么钱?”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星期前,我们这艘船最近一次驶离檀香山港口向东方远航时,我正呆在事务长办公室。当船正驶过戴蒙德角时,鲍克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又厚又大的信封,要求寄存在事务长的保险柜里。他说信封里装有许多钱。可事务长不亲自过过目就不予负责,所以鲍克只好把信封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共有十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事务长点完了数又重新包了包,然后放进保险柜。他后来告诉我,到了香港,鲍克从中取走了两张。”
“像鲍克这种人,他从哪儿弄到那么多钱的?”
“我想像不出。他说自己在檀香山做成了一笔生意。可是——唉,我们都知道鲍克的为人。”
门开了。显然,斯潘塞猜到了此时该轮到谁出场了,因为他把鲍克推了进来。这位“泰勒总统号”船上的招待满身湿漉漉的,又是泥又是水,模糊不清。
“你好,鲍克。”检察官说,“现在清醒了,是不是?”
“的确如此。”鲍克回答,“他们已让我往返了一趟旧金山。我能——能坐下吗?”
“当然。”格林微微一笑,说,“今天下午你醉意未消时,在卡拉卡纳汽车租赁站外边曾给威利·陈讲了一个故事。后来,今晚黄昏时,你又把这故事讲给了我和探长听。现在,我让你再说一遍。”
鲍克瞅了詹尼森一眼,然后迅速转移了视线,他向检察官保证说:“我随时都静候吩咐。”
“你是‘泰勒总统号’船上的一名招待。”格林说,“你们船最近一次从内陆驶向夏威夷时,詹尼森先生占用了你们一间屋子——九十七号房间。他独自一人在里边,是吧?”
“他自己包了一间。听说为了这点特权,他付了额外费用。不过这种事儿,旅游中常发生。”
“九十七号房间在主甲板上,离舷梯不远,对吧?”
“是的,不远。”
“元月十三日夜里,在距怀基基滩不远处,你们就抛了锚,以后都发生什么事了?”
鲍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俨如一副即将做餐后演说的姿态。
“那天夜里,夜已很深,我起来了。温特斯利普先生借给我几本书——其中一本,我很感兴趣,于是想早点看完以便早晨登陆时还给他。大概午夜过后将近两点,我才把书看完。屋里很闷,我便到甲板上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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