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么伊根有个女儿?”
“是的,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女孩。把这种事情强加在她头上真是天大的遗憾。”
“哼!”米纳瓦小姐说。
约翰·昆西看了看表。
“上帝,才十点钟!”房间里静下来,除了外面海滩上海浪轻轻拍击海岸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其他声响。“你在这儿究竟都做些什么?”
“噢,你会习惯的。最初你只是坐着,思考着。过一段时间后,你只是坐着,不再想什么。”
“听起来很有意思。”约翰·昆西用讽刺的口吻说。
“这是奇怪的一点,是的。最初你想的事情之一就是回家。当你停止思考时,那种想法自然就消失了。”
“我明白了。”约翰·昆西说。
“你会在海滩上碰见一个人,”米纳瓦小姐说,“他为了将衣物送洗衣店清洗而中途下了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那个人还在这儿。”
“也许,他们还没洗完他的衣服。”约翰·昆西示意地打了个哈欠,“呵——我打算回我的房间换换衣服,然后我想我将写几封信。”他费劲地站起身来,走到门那儿。“巴巴拉怎么样?”他问道。米纳瓦小姐摇摇头说:“丹是这可怜孩子的一切。她难以接受这一事实。你在一段时间内不会看见她。最好尽量不谈论这件事。”
“噢,那当然了。”约翰·昆西赞同地说,然后上了楼梯。
当他洗完澡穿上他最白、最薄的衣服后,审视了一下立在床边的书桌,发现上面已备好了信纸。他疲倦地打开纸,开始写起来:
亲爱的阿加莎:我现在在檀香山,我可以听见窗外懒洋洋的海水拍击着著名的海滩的声音——
确实是懒洋洋的!约翰·昆西感到无词可写。他停下来,凝视着一片薄云迅速在天空飞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却看见云彩消失在戴蒙德角。当他回书桌那儿时,他得经过床。他们这儿怎么会有这么诱人的床啊!他掀起蚊帐,躺了一会儿。
一点钟时,哈库使劲敲门。就这样,他出现在午餐桌旁。当他蹒跚而入时,他的姑姑已经坐在餐桌旁了。她笑着说:“振作起来。你很快会适应的。当然,即使到那时,你也要在午餐后睡一小觉。”
“不会的。”他说道,但语气一点也不坚决。
“巴巴拉让我告诉你,她很抱歉不能与你在一起。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约翰·昆西。”
“确实是。请代我问候她,可以吗?”
“你的问候?”她的姑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巴巴拉只不过是你的远房堂妹。”
他笑了。
“别浪费你的时间为别人配对儿,米纳瓦姑姑。已经有人准备好为她说话了。”
“真的吗?谁?”
“詹尼森,他似乎是个好人。”
“无论如何可说是英俊潇洒,”米纳瓦小姐承认这一点。他们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饭。“今早验尸官与他的朋友来了。”这时米纳瓦小姐说道。
“是吗?有什么定论吗?”
“还没有。我想他们得在以后做出定论。顺便说一下,午饭后我马上进城为巴巴拉买些东西。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不,谢谢。我必须上楼把信写完。”
但当他离开餐桌时,他决定写信的事可以再拖一拖。他从丹的书房拿了一本厚厚的有关南海题目的书,走出去到了平台上。这时米纳瓦小姐穿着漂亮的白色麻布衣服出现了。“我一‘波’就回来。”她大声说。
“这‘波’是什么意思?”
“‘波’的意思是完成。”
“上帝,”约翰·昆西说,“难道英语里没有足够的词汇够你用吗?”
“噢,我不知道。稍微说点夏威夷话使人感到一种愉快的变化。约翰·昆西,当一个人到了我这年龄,都渴望变化。再见。”
她走了,留下他让他看他的书,并沉浸在丹的平台上那催人入睡的气氛中。有时,他阅读那些远处南部地区岛屿上的丰富多彩的故事。有时候他坐着思考,而有时他只是坐着。炽热的下午到来了。这时丹花园外的海滩上尽是欢快的游泳者,一些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男男女女们,一些穿着简洁而有魅力的服装的漂亮女孩子们。他们在冲浪时的呼喊声愉快而充满幸福。约翰·昆西渴望尝试一下那吸引人的海水,但这似乎不是他应做的事——当丹·温特斯利普还躺在楼上房间里时,他不能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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