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她微笑着大声说,“我正在进行一项最棘手的工作。”
“是做算术题吗?”约翰·昆西询问着。
“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繁分数。我在算布拉德应付的账钱。”
他绕过桌子站到她身旁。
“让我帮你吧。”
“真是复杂的要命。”她抬起头望着他。
他希望能到海滩上去做这些算术题。
“布拉德先生是星期二早晨出走的。他已走了三天。这三天不能要钱,因此要把这部分减去。或许你能算得出,我可不行。”
“无论如何要控告他。”纳翰·昆西提议。
“这我倒乐意,但会使所有事情简单化了。况且这也不是父亲处理问题的方式。”
约翰·昆西拿起铅笔,问:“他们现在付了多少钱?”
她告诉了他。他便开始算起来。即使对于一位债券专家来说,这笔账都不容易算。约翰·昆西也皱起了眉。
有人从里夫帕姆旅馆的前门进来了。约翰·昆西抬头看到一位夏威夷小伙——迪克·卡奥拉。他提着一大包用报纸裹着的东西。
“布拉德先生在吗?”他打听着。
卡洛塔·伊根摇摇头说:“不在,他还没回来。”
“那我等他吧。”小伙子说。
“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姑娘提出异议。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夏威夷小伙儿答复着,“我在走廊上等他。”
他走出旁门,仍然提着那包笨重的东西。约翰·昆西和姑娘互相对视着。
“行动起来,我们得赶到前头!”约翰·昆西低声说,“布拉德马上就要来了!请你到走廊上看一下,告诉我卡奥拉现在呆的位置。”
姑娘立即到了走廊上,几秒钟后返回屋跟约翰·昆西说:
“他坐在走廊那头的椅子上。”
“听不见这儿说话吧?”
“根本听不见。你想打个电话——”
然而约翰·昆西此刻已到了公用电话间。对面传来了查理的声音。
“最热烈地祝贺你,你真是顶呱呱的侦探。万一我那辆车的自动起动装置突然发生故障的话,我会立刻与你联系的。”
约翰·昆西笑眯眯地回到桌旁。
“查理正飞速向我们驶来。乍看起来,好像我们现在有了点进展,不过我指的是账单。布拉德太太的膳宿费我算的是十六美元,而布拉德先生呢——一个星期的膳食和住宿减去四天的膳食——总共是九美元六十二美分。”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姑娘激动地说。
“那你就再跟我讲一遍你那海滨的童年生活吧。”
一层阴影掠过姑娘的脸庞。
“唉呀,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啊,没,你不会的。”她摇着头说,“我从来都没这么高兴过。我以前曾告诉过你,那时的高兴总得带个如果。我觉得在渡口的那个上午才是最靠近真正幸福的了。仿佛一时脱离了生活。”
“我仍记得你是怎么取笑我那顶帽子的。”
“啊,但愿你已原谅我了。”
“别胡说!能让你那么嘲笑,我真求之不得呢。”
她那一双大眼睛凝视着未来。约翰·昆西对她深表同情。他曾认识一些与她类似的人们,他们热爱自己的父亲并对他们寄于厚望,然后看着他们随波逐流到残烛之年。
姑娘将一只纤细褐色的手放在桌子上,约翰·昆西又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上边。
“别不高兴了。”他劝道,“多么迷人的夜色啊。我知道,你就是那颗——你叫它什么来着?你称它为卡玛爱娜的月亮。它像一枚一千美元的金币,颜色淡淡的,但可兑换成现金。咱们出去消遣一下怎么样?”
她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屋里有七瓶他要买而送过去的汽水,每瓶三十五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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