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上的缩写T.M.B.,”哈利特继续问,“是不是你的名字?”
“正是。”布拉德回答道,“不过,也是我父亲的。多年前,我父亲在南海的一条船上死了。就在他死后,那盒子就在他的船舱里被盗了。是被‘夏洛的梅得号’船上的大副——丹·温特斯利普先生偷去的。”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约翰·昆西忽然感到背脊从上至下阵阵发冷,脸颊呼呼发热。唉!——嗨,他为什么要远离家乡到处游荡?他完全可以在波士顿安分守己地游玩,因为安分守己意味着安全、保险。从来还没有人以这类事情来控告温特斯利普家族的。更没有流言蜚语来玷污这个名字。可在这儿,温特斯利普却胡作非为,说不准下一步还会有什么事要暴光的呢。
“布拉德先生,我认为,”检察官缓慢地说,“你最好还是全部交待出来。”
“我是想这么做。但我和温特斯利普之间的官司还没结束,本应暂时保持沉默。当然,既然现已这样,我也只得说了。我想吸烟,你们不介意吧。”
他从提包里取出烟,点燃后接着说:“真不知从那儿开始讲起。七十年代时,我父亲就从英国失踪了,留下我和母亲在尽力设法谋生。好长时间都没得到父亲的消息。后来我们陆续收到他从澳大利亚和南洋寄来的信。信中夹有现金。我们那时急需钱。后来我才明白他已介入到黑社会那肮脏的交易中去了。这只有老天知道,当然也勿需骄傲和自豪。我是出于对他的好感才乐意回想这些往事的,因为他并没有完全遗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八十年代时,我们得到了他死亡的消息。他死在‘夏洛的梅得号’船上,埋葬在西太平洋吉尔伯特群岛中的阿皮昂岛上——是由他的大副丹·温特斯利普掩埋的。他既无书信又无汇款的现实使我们接受了他已死亡的事实。于是,我们母子二人继续为生存而拼命挣扎着,半年之后,我们收到了一封颇令人吃惊的信。信是由我父亲在悉尼的一位朋友、一位船长大哥寄来的。
“信中说——据写信人得到的确切消息——我父亲在‘夏洛的梅得号’船的船舱里拥有一大笔钱财。他跟银行没有生意往来,但他有一个非常结实的由夏威夷木制成的盒子。写信人还说,他曾见过盒里的东西:有珠宝和相当数量的金子。我父亲当时还让他看了几个绿色兽皮包,包内装有许多国家的金币。估算起来,他说肯定有近两万英镑。信中还说丹·温特斯利普已将‘夏洛的梅得号’船驶回了悉尼。他将我父亲的遗物——一些衣服,私人所有物及约十英镑的现金上缴给了有关当局,更详细的情况他没做说明。他和‘夏洛的梅得号’船上仅有的另一位白人,那是位爱尔兰人,名叫哈京,已马上就要驶往夏威夷。我父亲的朋友建议我们立即进行调查。
“唉,先生们,”布拉德环视了一下四周颇感兴趣的人们,继续说,“我们能做什么呢?我和母亲实在是可怜。我们没有钱雇用律师前去承办千里之外的案子。我们也确实通过悉尼的一位亲戚探询过有关情况,但始终没有回音。我们曾一度通过话,但后来也中断了。因此这件事也就搁下来了。可我——我绝对忘不了。
“丹·温特斯利普回到檀香山后,生意从此发达兴隆。他是以在我父亲船舱里发现的那笔钱财作为发家基础的。那笔巨资激起了檀香山人的爱慕之心。正当他大发横财时,我们母子俩几乎饿死。后来,我母亲过世了,但我还在。多少年来,我一直梦想着让他偿还这笔巨资,但一直进展不大。平时我节衣缩食,积攒了一部分钱。现在我可以用这笔钱去打官司了。
“四个月前,我在印度辞了职,来到了檀香山。途经悉尼时逗留了数日。我父亲的那位朋友死了,但我有他的信。我还有另外几个证人,他们了解那笔钱及夏咸夷木盒的情况。最后我终于到了这儿来找丹·温特斯利普算账。可是,我从未见过他的面。先生们,正如你们所知道的,”布拉德熄灭香烟时,他的手在微微抖动。“有人抢了我对那笔财产的拥有权。某只不明之手劫了我的路。四十多年来,我已恨透了这个人。”
“你是上星期六到的——一个星期前的,”哈利特稍停片刻接着说,“那个星期天晚上,卡奥拉拜访过你。他向你索价要把这盒子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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