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他的脸。我以为他是我们的一位客人,我还向他问好,但他没回答我。”
“你能说一下他的样子吗?”陈问道。
“我告诉过你,他的脸被黑影遮着,看不清。但他穿着一件上衣——一件大衣,我当时还想在这样的晚上穿大衣真是很奇怪。大衣是敞开的,厨房里射出的一道灯光照在胸前的衬衫上。他穿着晚宴服,你知道,在他的白衬衫上——”突然她脸色惨白地虚弱地坐在了离她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哦,上帝啊!”她喊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又想到了什么?”查理马上问。
“他衬衫上的污渍——一条细长的红色的污渍,”她喘息着说,“那,那肯定是血迹。”
好一阵子,大家都被狄克逊小姐描述的情景惊呆了,屋中一片沉默,然后响起了低声的私语和惊异的评论。陈查理站在那儿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最新的证人,似乎在问自己她的话是否可信。
“非常有意思,”他最后说,“这么说,今天晚上这儿还出现过一位我对之一无所知的先生,无论他胸前是否穿着带血的衬衫——”
“但是我告诉你我看得很清楚。”姑娘抗议道。
陈耸了耸肩。“或许。哦,真是对不起——我并不怀疑您讲的是真话,我的意思是您的神经可能过分劳累而产生视觉错觉。我要说杀人犯在行动时笨拙地染上血渍是可能的,但是当他从作案现场逃跑时却不用大衣把罪证遮掩起来,这实在说不出道理。我倒想象他会用衣服紧裹着自己以遮住血迹,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找到这个穿大衣的人。他穿着大衣本身就说明这是个怪人,因为大衣在热带,即使是穿在晚服外面,也是一种奇怪的装束。”他转身对朱莉说:“请问这房子的男仆的名字是什么?”
“你是指杰西普?”她问道。
“我是指管家。您把他叫来好吗——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
朱莉走进了大厅。查理朝着副警长说:“我发现现在我不可能陪你去作案现场了。案件发生在草坪右方的一个海滩小屋中,这是钥匙,你现在可以开始检查,我等过会儿问完了仆人再去找你。”
“你找到凶器了吗,查理?”验尸官问道。
“没找到,我想凶器被凶手拿走了。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很狡猾的家伙。”查理对那日本人说:“卡西莫,你在周围仔细找一找,但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次把脚印踩坏了,我就把你送回鱼市让你再去当看大门的。”
验尸官和日本人走了出去,这时杰西普打开门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朱莉。管家脸色苍白并显得很激动。
“你叫杰西普?”查理问道。
“是的——呢——先生。”
“你明白我的身份吗?”
“我想你代表本地警方,先生。”
陈咧嘴笑道:“杰西普,我知道告诉你一件事儿会对你忍受像我这样的人的提问有所帮助的——在一个案件中,我的微不足道的工作获得过一个来自苏格兰场的先生的衷心赞扬。”
“是吗,先生?”杰西普回答道,“这记忆肯定是最令您感到欣慰的吧?”
“确实是。你做芬小姐的管家多长时间了?”
“两年了,先生。”
“在那之前你就在好莱坞吗?”
“在那之前大约十八个月。”
“一直做管家吗?”
“一直做管家,先生。在芬小姐之前我在几家干过,我不得不说我对他们都不满意。”
“或许是工作太难了?”
“根本不是,先生。我反对同雇主很亲密,在仆人与主人之间应保持一定距离,我发现很多时候缺乏这种距离。我为之工作过的一些女士常当着我的面哭泣,并给我讲诉她们的单相思;雇用我的绅士们对待我就像是人别的兄弟,尤其有一个总叫我‘老兄’,感情上来时还当着客人们的面拥抱我。人是要有尊严的,先生。”
“我们都知道,没有尊严就没有身份了,”查理赞同地说,“你发现芬小姐与别人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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