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的,”他说道,把画放在了一把椅子上,“这个人有天赋,真遗憾这样一个人不得不进行——敲诈。”
“谁说这是敲诈?”菲佛问道。
“我说的,菲佛先生,我可以把你抓起来——”
“我的不在现场的证据有破绽吗?”
“没有,但你妨碍我的工作。最后一次问你——流浪汉史密斯听到你前妻对你说了什么?”
舞台指导走到台前叫着菲佛。
“真抱歉,”菲佛说,“但大家在等我,我真得走了。”
陈耸耸肩说:“调查才刚刚开始,我早晚会知道的,菲佛先生。”
“随时来坐坐,”菲佛和蔼地伸出手说,“真抱歉我现在必须离开你,但你知道一个演员的生活——”
陈严肃地握了握他的手,演员匆匆走上了过道。回到明亮的街道上时,查理迷惑地皱着双眉,他知道在菲佛和蔼的表情后面隐藏着十分重要的东西——可能会真的解决他的问题的东西,然而他却永远不会在菲佛这儿得到它。那流浪汉一啊,或许……他在脑子里给流浪汉画了一个圈儿。
重新爬上他的小车,陈驶上了国王大街,然后朝怀基基方向驶去。在经过远离街边的绿树掩映中的公共图书馆时,他很想停下来,他想到他应该找一份关于丹尼·梅若谋杀案的洛杉矶报纸读一读,也许在记载这个电影工业史上重大事件的发黄的报纸中,他会发现一两句话能立即把他引到查找希拉·芬一案的凶手的正确方向上来。
他很快下定了决心,调转车头往回朝图书馆开去。一小会儿之后,他已经在同图书馆服务台处的小姐讲话了。
“我能马上看一下三年前六月份的洛杉矶报纸吗?”他问道。
“当然了,陈先生,”她回答说,“请填一下卡片。”
他匆匆填好卡片,卡片被递给了一位年轻的助手。姑娘朝目录走去时看了一眼卡片,她立刻转身走了回来。
“对不起,”她说,“我刚记起来,这卷《洛杉矶时报》正有人在看。”
“有人在看?”陈惊奇地问。
“是的,一位先生半小时前拿走了。”
“你能说一下这位先生的长相吗?”
姑娘朝阅览室点头说:“他还在那儿,在那扇窗户旁。”
陈走了过去,在一个书架的拐角处往里张望着,他看见了亨特利·范荷恩俯身坐在一卷灰色的装订报纸前。这电影演员一直低着头,似乎很专注地认真读着。陈朝服务台打了一个手势,表示他已完全放弃了这事,然后轻轻地走出了大楼。
查理回到街上,坐上了他的小车,迅速朝怀基基驶去。忠实的小车在身下轻颤着,这让他感觉非常舒服,过去它曾载着他无数次地去追踪各种线索,许多线索都曾把他领进了——用他自己的话说——“死胡同”。每到这时,他就会扭转方向盘,寻找一条新路。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胜利之路最终都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在这清新的早晨快速地开着车,心中想起了亨特利·范荷恩。他想象着昨夜这位电影演员在黑骆驼(53)跪在希拉·芬门外的时候正走过草坪,谁也没跟他在一起,谁也没有看见他,他可以轻松地走进避暑小屋,让那女人永远地沉默,然后再沉着地加入到海滩上的两人中去。
范荷恩是怎样一个人呢?查理有点儿后悔没读一读他的孩子们总拿回家的登载电影花边新闻的杂志。很明显他不是电影界青睐的那种奶油小生形象,他是那种玩世不恭、孤僻、造作、深沉的家伙,谁要探究他的隐私都别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啊,是的——范荷恩先生值得好好思索一翻,这种思索可能会大有收获。
但是陈马上要找的人却不是范荷恩,他现在驶上了卡拉卡纳路。虽然太阳仍在头顶上,这个地带却下起了雨。当他驶进旅馆区时,他看到一些游客或是穿着雨衣或是打着雨伞,很明显他们对这阵太阳雨的态度是颇为认真的,这让查理这样的夏威夷人感到好笑。他向右急转了个弯儿,驶过格兰特大酒店的可爱的花园,把车停在后面的停车场。他在细雨中不在乎地走过去登上了酒店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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