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杀人事件(19)

2025-10-09 评论

    “那些案子未能侦破的主要原因是运气欠佳,不是因为高超的犯罪技巧。”马克汉轻蔑地说。
    “运气欠佳——”万斯提高声音,“——那是借口,‘无能’的同义字。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将一切怪罪于运气欠佳的……不,亲爱的马克汉,未能侦破的案子完全是因为犯罪者本身天衣无缝的计划,班森案完全符合这些特点。所以,仅经过数小时的调查,你就说已能确定凶手是谁,恕我碍难同意。”
    他停下来,连吸了几口烟。
    “你们的方法很容易误导你们自己,最后会葬送了那位不幸的年轻女士的自由。”
    一直将愤怒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马克汉此时突然对万斯怒目而视,“我却掌握了不少关于你口中那位‘不幸的年轻女士’的把柄。”
    万斯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不可能是女人做的。”
    我看得出来马克汉气炸了,他说话时口沫横飞,“不可能是女人做的,是吗?不管证据显示的结果是些什么?”
    “没错,”万斯平静地回应,“除非她招供,并拿出你们所谓‘确实的证据,。”
    “哼!难道你认为认罪都毫无价值?”
    “对,我要让你彻底明白,它们不但毫无价值,还会误导整个案情的破解。或许偶尔有些证据会像女人的第六感直觉被蒙到了,但大多数是不足采信的。”
    马克汉不以为然地回应,“为什么一个人会招供?除非他以为真相已经大白或即将大白。”
    “马克汉,你真令我吃惊:招供有许多可以推测的动机,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被胁迫,或是权宜之计,是心理分析学家所说的自卑感作祟、错误的自大、肤浅、虚荣心,有几百种理由。供词是所有证据中最不可信的,即使在今天落伍不科学的法律体制下,仍该怀疑供词的可信度,除非另有其他证据。”
    “你真会狡辩,”马克汉说,“如果法律扬弃所有的供词和实质的证物,就如你所建议的,那所有的法庭和监狱下脆关门大吉算了。”
    “典型的法律逻辑:”万斯回答。
    “那么请问你:你要如何定嫌疑犯的罪?”
    “是有一个方式可以检验人类的犯罪行为和责任,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警方既不了解其价值,也不了解如何加以应用。要找出真相,惟有对犯罪心理进行严密分析,并进一步延伸至个别人物身上。真正的线索是心理——而非实体。举例来说,一个学养俱足的艺术家,不会靠材料或颜料的化学分析报告来鉴定一幅画,而是从整幅画所呈现的观念和技法,来掌握创造者的个人特质。他会自问:这件艺术品是否真的具有个人风格——比方说,鲁本斯、米开朗基罗、韦罗内塞、提香、丁托列托或任何一位艺术家的作品都有一定的信誉。”
    “我想我的思想仍停留在注意表面证据的阶段,”马克汉承认,“在这个案子里,我握有许多这样的表面证据,而这些证据全都指向一个目标——这位年轻女士就是‘艾文·班森命案’的肇事者。”
    万斯耸了一下肩,“你能不能信心十足地告诉我,你掌握了些什么证据?”
    “为什么不。”马克汉同意,“首先,子弹射出时,那位女士刚好也在现常”“老天!她真的在?太意外了!”
    “她在案发现场是确定的。你知道,晚餐时她所戴的手套和提袋全部都在班森的客厅里。”
    “噢!”万斯微笑地低声说,“那位女士不在现场,现场其实只有她的手套和提袋——从探案观点看来的确如此。我这个生性淳良的门外汉实在无法接受把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如果说我的长裤在干洗店,是否表示我的人也在干洗店?”
    马克汉激动地望着他,“在你这个外行人的眼里,是否认为一个女人带了整个晚上的贴身物品,第二天早晨出现在她男伴的家中,这些都不能算是证据?”
    “我认为不是,”万斯平静地表示,“这种指控是无效的。”
    “但是这位女士不可能从下午就穿着晚宴的行头,更不可能晚上在班森不在家的情况下造访,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避过管家的耳目。所以请问: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自己把这些东西带到班森家,又怎么可能在第二天清晨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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