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当晚电铃没有响过?”
“绝对肯定,先生。”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门口的台阶上有没有灯?”
“没有,先生。”
“如果班森先生向窗外看究竟是谁在敲窗户,在晚上,他认不认得出那人来?”
妇人犹豫着,“我不知道——我想不行。”
“如果你不打开大门,能从屋里看见是谁站在外面吗?”
“不能,先生,有时我真希望可以。”
“所以,如果那人敲窗,班森先生一定认识他的声音?”
“看来确实如此,先生。”
“你确定没有人能够不用钥匙进来?”
“怎么可能进来?门是自动上锁的。”
“是那种自动弹簧锁,对吗?”
“是的,先生。”
“那么一定有一个可以关上的锁孔,即使门锁上后也可以从两边打开。”
“是有这么一个锁孔,”她大声说,“但是班森先生叫人来把它弄失灵了,他说这个东西太危险——我很可能没锁好门就外出。”
万斯走到玄关处,我听见他开门关门的声音。
“你说得很对,普拉兹太太,”他检查回来后说,“现在请告诉我:你确定其他人都没有家里钥匙?”
“除了我和班森先生之外,没有人有钥匙。”
万斯点头接受她的宣告,“你说在班森先生被杀那晚你没有关上寝室的门……你平时都打开的吗?”
“不,我平时都关上的,但那天夜里实在太闷热了。”
“那么你将门打开是非比寻常喽?”
“可以这么说。”
“如果房门如平时一般关上,你想你可能听得见枪声吗?”
“如果我清醒时,也许;但如果我睡着了就听不到,这种老房子的门都很厚,先生。”
“而且都很精致美丽。”万斯赞美。
他羡慕地看着通往玄关的两扇巨大的桃花心木门,“你知道吗,马克汉?我们所谓的文明就是不断破坏一切固有的美丽耐用的东西,然后设计一些廉价低级的替代品。所有现代文明的退步史可以从木料工艺品上得知,你看那扇古老的门,把它的斜角嵌板、厚实的木料和精美的雕工,与现代成千上万机器制造的又平又薄的木板比较一下,你就知我所言不假了。”
他用了不少时间研究那扇门,然后突然转身问正好奇地望着他的普拉兹太太,“班森先生外出晚餐时,是怎么处置那个珠宝盒的?”
“什么也没做,先生,”她紧张地回答,“他把它留在那张桌子上。”
“他走后,你看见那个珠宝盒了吗?”
“是的,我本想把它收起来,后来想还是最好不要去动。”
“班森先生离开后,没有人到过门口或进屋里来过?”
“没有,先生。”
“你确定?”
“十分确定,先生。”
他起身在室内踱步。当他走过妇人面前时,忽然止步面对着她。
“你娘家本姓是郝芜曼吧,普拉兹太太?”
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脸变得毫无血色,双眼睁得老大,张口结舌。
万斯和善地站在她面前,在她尚未恢复正常时说:“最近我很荣幸地见到你迷人的女儿。”
“我的女儿……”妇人开始结巴。
“郝笑曼小姐,你知道的——那位金发迷人的年轻小姐——班森先生的秘书。”
妇人坐直身子,从齿缝中进出:“她不是我女儿。”
“等等,普拉兹太太,”万斯,好像对一个孩子般地叱责她,“为什么要愚蠢地欺骗我们呢?你记得当我指控你对和班森先生喝下午茶的小姐有某种私人情感时,你是多么紧张吗?你怕我以为她是郝英曼小姐……但是你为何如此不安呢,普拉兹太太?我想她是一个好女孩,你不能因她不姓普拉兹而姓郝笑曼而责怪她。普拉兹可以是一个地名,或是坠毁或爆炸之意,有时它又可能是面包或发酵的蛋糕,而郝芳曼却是王宫贵族,比发酵蛋糕要好多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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