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真后悔当男的,当姐姐那样的女人多好啊。”
“我是说了,——可是并不是吃醋。”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我猜是他们为了讨好我而故意在我面前作戏,所以,我一直默不作声地瞧着他们。
“你不要在姐姐面前揭我的短好不好。”
“那你就别老绷着睑哪。”
等他们不吵了,我们三个人去鹤屋餐馆吃饭,然后去看了场电影。三个人一直都话不投机。
哦,还有,我刚才忘了交代了。我把笠屋呵的电话告诉了丈夫,说是光子父亲的妾开的旅馆的电话。说起来真是好笑,本来光子让我说是她家的分店,可是我觉得不妥,万一丈夫从事务所来这里接我,就露馅了,怎么办好呢?
还是阿梅想了个好办法,她说:“就说成是光子怀孕了,吃药也没打下来,医生又不给作手术,结果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后只好告诉了她母亲,于是就把她安排到了父亲的妾家里生孩子,笠屋叮就是那个妾的家,这样,即便他来接夫人也没关系的。”
“看来我以后去姐姐家时,要在肚子上塞上棉花,装成大肚子了。”光子说着哈哈笑起来。
这个方法很保险,最后决定就这么办。
“真的?光子肚子大了?”
丈夫信以为真,同情地问。
“你不是不让我帮她打胎吗?所以我什么也没教给她。她直到孩子出生都必须住在那里。她说一个人太无聊,要我每天去陪她,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她本来就恨我不帮她,我再不答应她这个要求,也于心不忍哪。”
“说的也是。不过你们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可怎么办呢广
“不会的。我早已没有这个想法了。光子这回也吃了不少苦头,比以前成熟多了。再说,她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就必须跟棉贯在一起了,她家里人早晚得承认他们,只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她,只有我是她最亲近的人,尽管是她自作自受,也多少有些令人同情。她说,她有了孩子,姐姐就不会被先生误会了吧,过几天她和棉贯一起去姐姐家跟先生解释一下,今后就像真正的姐妹一样交往好吗?
我丈夫好像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还是小心些好。”就不再过问了。
从那以后,笠屋叮就堂而皇之地直接往我家打电话了。有时玩到吃晚饭,丈夫打来电话催我回家。——阿梅真出了个好主意。
再说那个棉贯,光子好容易让我们见了一次面,无奈俩人各怀戒备之。乙,双方都不想再见面,光子也对调和我们的关系失去了信心。半个月后,一天,光子对我说:“姐姐先回去行吗?我还有事晚点走。”这不是第一次,我也习惯了,就说:“那我先走了。”
当我从旅馆出来时,听见有人低声喊我,回头一看是棉贯。
“姐姐,现在回去吗广
“是啊。光子在等你,快进去吧。”我有意讥讽地说道,然后朝马路走去,打算拦一辆出租车。
“姐姐,请等一下……”他追了过来,“我有话跟姐姐说,可以的话,一起在附近散散步好吗?”
“当然可以,不过光子在等你呢。”
“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我们进了附近的梅园餐厅,吃了点小菜,他给光子打了电话,然后我们沿着太左卫门桥往北走去。
“哦刚才给光子打电话说有急事,晚去一个小时,咱们见面的事,请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光子,行吗?”
“我一向很守信用的,常常是对方不守信用……”
“姐姐,你是不是认为光子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指使,操纵的?当然,你这么想也很自然。”他低头叹了口气。
“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姐姐觉得光子对咱们俩谁更爱得多一些?姐姐总觉得是在受我们的愚弄,被我们利用,其实,我跟你有同样的感觉。我非常嫉妒你。光子虽然对我说利用姐姐蒙骗家里人是最合适的了,可是现在有必要利用姐姐吗?这不是更添乱吗?如果她真爱我的话,尽快结婚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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