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斯心情沉痛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愤恨,激动地脱口而出:
“这家伙实在太可恨了!马卡姆——恶劣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公园里的孩子们——一向都在那里游戏,一大早起床——沉迷于嬉戏当中……突然,眼前发生了足以让人停止呼吸的残酷现实——以恐怖、压倒性的力量吹跑了他们的梦——你说说看,不是太残忍了吗?孩子们发现忧郁的驼背——一向和大家一起玩耍的驼背——惨死在熟悉的围墙下——即使触摸他,在他身旁哭泣,忧郁的驼背那弯曲、破碎的身体,再不会活过来了……”
班斯在窗旁停住脚步,往外眺望。清晨的浓雾已经放晴,和煦的春阳正照在灰色重叠石头上。纽约保险公司金色鹫型的招牌,在远处闪闪发亮。
“不过,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就陷入感伤,”班斯回过身来面向屋内,一边装出微笑一边说着。“感伤会使人丧失思考力,而且会蒙蔽理性。德拉卡不是个毫无意义的牺牲者,他一定可以引导着我们,给我们帮助的。现在,大家都要振作起精神来,好好干一场,如何?”
班斯扭转了沉痛的气氛,大家好像注射了一剂兴奋剂,从颓唐中又焕发起来。马卡姆拉过电话,唤来莫兰警官,分配西斯负责调查德拉卡一案。然后,打电话到法医办公室,拜托他们尽快送出验尸报告。西斯精神饱满的站起来,喝下三杯冰水后,用力踏地,把帽子往额头拉一拉,等待检察官指示行动方针。
马卡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忙着进行各项工作。
“组长,你那一课里应该有几个人在德拉卡和迪拉特家监视吧!今天早上,跟其中的那一位谈话呢?”
“还没有空找他们谈话。因为把这件事当做单纯的意外事件处理,不过,我交代过部下,一直要等到我回去时才可以离开。”
“法医怎么说?”
“只说德拉卡死了差不多有10个小时……”
班斯插嘴问道:
“除了颈子折断外,没有说头盖骨破裂吗?”
“是的。虽然没有提头盖骨破裂,可是他说死者后脑先着地的。”西斯像是很了解班斯提出的问题的意义似的点点头;“由此可见,果然是头骨破裂——和罗宾、史普力格同样的。”
“当然啦!我们这位凶手的杀人方法,是单纯且最有效的。为了让对方马上就气绝致死,首先就在头部狠狠的一击。好像事先已经选好了木偶在一出戏里应该担任的角色。凶手一定是在德拉卡从石壁上往下看时,给予致命的一击。稍微抬高一下,德拉卡就无声无息的越过墙壁滚下去——这样一来,鹅妈妈的祭坛上又添了第三个冤魂。”
“可恶!”西斯真的大为发火说道。“其鲁霍伊那个家伙,就是在德拉卡家后门监视的那家伙,德拉卡整晚不在家,为什么没有向我报告呢?其鲁霍伊到8点才回总局,所以我没有见到他——在我们出发之前,先来听听他怎么说吧!”
马卡姆也同意这个做法,西斯立刻用电话传达命令。其鲁霍伊不到10分钟就从警察总局飞奔到法庭大厦。组长一看见其鲁霍伊进来房间里,就扑上前去质问他。
“德拉卡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组长大叫着。
“8点左右——吃过晚饭后。”其鲁霍伊战战兢兢地回答。像是一个玩忽职守而被逮住的人似的,用温和、阿谀的口气回答组长。
“去那里?”
“从后门出来,通过射箭场,然后再从射箭室到迪拉特家去。”
“是社交性的访问吗?”
“大概是吧!组长。留在迪拉特家的时间相当长。”
“嗯,那么,什么时候回家呢?”
其鲁霍伊有点不安似的,踌躇不知所措。
“这个……我想他是没有回来,组长。”
“什么!你想他没有回去?”西斯带着讽刺的口气说。“你以为一个颈骨折断的人还会回来跟你过一天吗?”
“组长,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德拉卡——你负责监视的那个家伙——8点到迪拉特家访问,你就坐在树丛下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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