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妻子又开始说那句梦话,而且说了一次又一次。……
一瞬间我的嫉妒和愤怒全都消失了。我感觉自己进入了四维空间,来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方,也许是登上了切利天,过去的一切都是幻影,这里才是实在。只有我和妻子两人拥抱在一起。也许我即将死去,这一瞬间就像是永恒。……
3月19日。……我想把昨晚的事详细写下来。昨晚我知道丈夫有事回来晚,就事先对丈夫说:“我们可能去看电影。”4点半木村来了,敏子5点左右才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还是吃完饭去比较好。妈妈,今天我请客,去我那儿吃饭吧。你还没有在我那儿呆过呢?”
“算了吧,今天你爸爸不在家。”
“我想请你吃火锅。”
“别麻烦了,回头要去看电影,简单点儿好。”
“火锅就很简单呀。”
把两个小桌并在一起,上面放上火锅,材料很丰盛,我和木村自然又喝起了白兰地。
“难得小姐给斟酒啊。”木村说道,他比平时多喝了几杯。
“电影赶不上了吧?”教子说。
我喝得晕晕乎乎的,不能去看电影了。起初我提醒自己,今晚会被教子灌醉,同时,也有些期待——或希望——的心情。我不知遣木村和教子是否预先就安排好了,我也不问她,问也不会告诉我的。
木村担心地说:“先生不在,喝酒合适吗?”
我觉得这并不违背丈夫的意志。我没有说出这是为了刺激丈夫,但心里很坦然。
另外我还要说明一下,我并没有爱上木村。喜欢他是事实,进一步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的。虽说是为了引起丈夫的嫉妒,才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是如果完全不喜欢木村的话,是不可能到现在的程度的。至今为止我和他之间一直划了一条严格的界线,自己努力不超过它,可是,我预感到今后万一不小心就会越过它的。我希望丈夫不要过于相信我的贞操,为了使丈夫满足,我已经经受了最大限度的考验,再超过这个限度就没有自信了。……
而且,我总是在梦幻中看到裸体的木村。……我弄不清这是丈夫还是木村的裸体,……我产生了在不受大夫打扰的情况下,亲眼看一看真实的木村的裸体的想法。
这时我觉得晕眩起来,就去了厕所。
“妈妈,洗澡水烧好了,等房东太太洗完后,妈妈就去洗吧。”敏子在厕所外面说道。我自己慢慢摸索到了浴室,打开玻璃门,脱了衣服,然后又失去了意识。
3月24日。昨晚妻子又在关田阿喝醉了。昨天晚饭后,他们两人来找妻子去看电影,门点过了也没回来,我开始怀疑他们不是去看电影。本想打电话给敏子,又觉得这么做太愚蠢,就等他们打过来。(等待时的焦灼、烦躁、兴奋真是无法形容。)
12点多敏子来了,她让出租车等在外面,进来对我说:“妈妈又喝多了。看完电影(谁知是真是假),我和妈妈把木村送到他的住处盾,木村非要送我们回去,就三个人回到了关田盯。我给他们沏了红茶,可是,上次喝剩的白兰地就放在壁龛前,于是他们又喝了起来,直到喝光为止,结果妈妈又晕倒在浴室了。”
“你来这儿,就剩他们两人了?”
“是啊。我屋子里没有电话,这么晚,去上房打电话不太合适。而且考虑到你需要车,就叫了一辆来。”敏子用她那特有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望着我。“上次运气好,这次好半天都没等到车。我在马路边站了半天,一辆车也没有,夜里本来车就少,我只好走到鸭川出租车站,叫醒司机,才有车的。”然后又自言自语地加了一句:“我离开家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了吧。”
我知道敏子话里有话,却故意装糊涂说:“辛苦作了。就请你在这儿帮忙看看家。”然后我拿了注射器,坐上那辆车就走了。
我还是搞不清楚他们三人是在何种程度上合谋的,但可以肯定墩子是主谋。她有意把他们俩留在家里,自己在路上耽误二十分钟(一定不止二十分钟,也许磨蹭了一个小时吧),我尽量不去想象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在一间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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