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杀人……而且是哥哥……”直至现在还勉强保持着平静的雪子突然激动起来,接着就这样的昏了过去。
“错了!错了!我没有杀人,谁也没有杀!”云山一边哭着一边仍在坚持。
“真难看。的确,也许直接杀死雨村的是风间,但杀死那个风间的却是你。”
“不,不是那样。那家伙失败了,气球降落失败、绳索缠住了树枝,那绳子的另一端又很不巧的缠着脖子,所以就这样的吊死了。我去到时已经没有呼吸,虽然想来不太好,但终于把雨村的头随手弃掉,把气球收回来后便逃走了。”
“绳索给缠住?荒谬!”天下一蹙起了眼眉。
“是真的,请相信我……”
“那为什么要割掉雨村的头呢?”我问道,“不是为了打算把罪名推给风间?”
“不是那样。把头割掉,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那是什么?”
“事实是,”哭着的云山以衣袖抹掉鼻涕后说道,“无法浮起来。”
“呀?”
“说什么?”
“无法浮起来啊。尽管不断的注入氦气,但尸体总是浮不起来,虽然已经很准确的把体重计算好,但忘记了大舅最近突然变胖得很快,可是若然再灌入更多的气体,可能会把气球迫破,那便糟透了,于是焦急了起来。”
“难道、那就……”天下一感到了不安。
“就是了。当想到人的身体最重的部份是哪里时……”
“噢!”
“嗯。”
我和天下一咕哝了好一会,然后天下一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可是,为什么会有锯子?那岂非很奇怪?”
“不,那是经常放在车的行李箱内……幸好!”
“什么幸好!”天下一以粗暴的语气说道,“真是偷懒取巧。”
“可是,”云山先望向天下一,再望向我,然后搔着头说道,“偷懒取巧,岂非是依附着诡计小说的么?”
“啊!”
“呀!”
天下一面色一变,大概我的面色也是一样。
“你说……说什么?”声音不禁打颤起来。
“抱歉了。”
“不要装傻!”
“偷懒取巧。”
“那是,”
“禁句。”
我们开始重重的敲打云山的头。
一边在喝着罐装啤酒、一边在读着《鬼平犯科帐》。睡意一来,便倒了在床上,但正当昏昏沉沉之际,不知是哪个在敲房门,打开床头灯一看,是午夜一时过后。我搔着头走到了房门前。
“谁?”
“真对不起,深夜来打扰你,我是町田啊。”
我除下锁,然后把门打开,町田清二一脸不好意思的站着。
“町田,这个时间有什么事?”
“事实上,是发生了大事。也不知怎样才说好……说起来,是我妻子*对大河原先生商谈的。那个、喔、闻说大河原先生是东京著名的警部。”
“不、并没有那么了不起。所谓的大事是什么?”
“那个……”町田清二吞了一啖口水后说道,“我哥哥死了。”
我不禁弹起身来,便这样的姿势向上飞高了两公分。
“说什么?在哪儿?”
“在庭院中,要到那边去看吗?”
“当然了。不、在那之前先要替换衣服。”
我回到床边,换上了马球衫和便裤。唉,来到这里也被卷进了事件之中,真不够运。
替换过衣服后,便跟随町田清二走下阶梯。
我唯一的嗜好便是旅行,因此当搜查告一段落时,通常便会申请连续休假,悠悠闲的乘坐夜行列车出发。
今次我来到了一处叫“异文岬”的地方,四周群山环绕,虽然无论哪座山都不算很高,但却总称得上是险峻,因此食物等日常用品都是每星期一次用货车运送到来,正因为这样,这儿一般是没有什么观光游客前来,而也只得一所旅馆是有常客入住,大概他们也是喜爱这种从世俗隔离的环境吧。
怎也好,我也算是这所“口字之馆”的常客,一天到晚都被犯罪搜查迫得透不过气,自然也希望在这种地方把生命清洗一下。
这所旅馆原本是一位名叫町田清一郎的人物、作为别庄而建造的,但由于交通不便利,也没有太多机会使用,就那样空置了也实在可惜,因此由弟弟两夫妇担任管理员而作为旅馆来经营,所说的那个弟弟,便是町田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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