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到哪里去?”美纪用埋怨的眼光盯着他。
“到街上为大伙的事去打探一下。”
“滑头,耍滑头,是到什么女人那里去吧?”
“不是女人,是与对方的买主事先有预约。”
“好象有点被冤枉!按理说不会到饭店房间来取货。回到东京,我的工作就意味着结束。好吧,也不同津山君睡觉啦。”
美纪乖戻地朝又御着。
“美纪,眼下不是妒嫉的场合。我们的事还没有结束,要干的事还有很多。只要平安卖给对方,美纪也会分到很多钞票。那样的话,会有一打的男人追求你。脖子上的项链更加神气十足。”
这不是凭空的谈笑,事实也是这样。
对我们来说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如果同贯幸平所指挥的北斗丸抵达东京湾的话,这里的人肯定要去迎接,得派部下去上野运货。不,为了打乱敌人的阴谋,还要在刀根靖之的身边安插自己的人进行监视。
此念倒是在抱紧严矢子身体时,津山陡然想到的。
津山常常在干这类事时,得到灵感。
外面响起一阵风声。
象是一种不吉祥的预兆。
严矢子曾几达兴奋的高xdx潮。
宝贝
1
舞台的灯光变暗,幕布徐徐降下。
刀根靖之望着帷幕仿佛依依不舍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出通道。他今年已满六十三岁,脸上露出聪疑的表情。尽管满头银发,可温和的举止使他俨然象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闭幕之后观众响起经久不息的喝采声中,刀根用蔑视的眼神望着那些急性和失礼的动作。
看芭蕾舞很疲倦。也许是上了年纪吧,至少从他的外表看来是这样。法国芭蕾舞在日本公演时,刀根没缺过一场。特别是那些舞姿富有古典芭蕾高难度动作的优美姿势简直使他忘掉了研究和对工作的不满。
不过,他还是常常独自比其他人先走出来,因为他讨厌闭幕时观众爆发出的喧闹声。推开沉重的隔音门,来到剧场大厅,他发现一位脸熟的男人小跑步地过来。他是河岛泰介的秘书北见。此刻正用眼神暗示,然后同走向出口处的刀根一言不发,肩并肩地走出来。
在东京公园树林丛中的暗处,文化会馆大厅的外面,水银灯的光线下停着一辆黑色的日产高级轿车。
北见单也打开车门躬下腰。
“请。那位女性陪同你。”
“那,你呢?”
“我随后就到。”
“河岛君没有来?”
“是的,有一些事情要办。由谷端君来兼陪中。”
刀根靖之正欲钻进后排座位,顷刻间屏住了呼吸。
一位年轻女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金发大眼,皮肤白净。女人用含情脉脉的眼朝他微笑:“请,请坐吧。”
讲的是流利的日语。
自从六年前失去妻子以后,刀根在那狭窄的空间里几乎没有过跟女性这样同坐在一起的经历。尽管研究室的职员里也有女性打字员,但从没有感到有异性吸引。
轿车启动了。下了坡就进入上野的繁华街道,经广告小路直朝未广町、神田方向疾驶。
开车的是位从不开口的男人。
“法国芭蕾怎么样?”
“不错。比起英国皇家色蕾舞和美国华盛顿芭蕾来,更具有一种高超的格调。当然,象日本的牧阿估和具谷八百子著名的舞蹈家也相当不错,但日本的男芭蕾演员身材都显得有些不健美。”
“我也有同感。日本的芭蕾舞,特别是女舞蹈家的水平达到了世界级别,而男性就显得有些跟不上,真是遗憾。”
“你的名字?”
“叫米夏,请多多关照。”
刀根喃喃自语,倾斜着脸想着,她好象同什么人有些相似。对,想起来了,那是在很久以前,在西伯利亚曾有过一面之交的某女军人的面容。
那女军医的名字不是知道叫什么吗?米夏、马夏、拉夏,不管怎么叫,后面总带夏的发音。在那令人生厌的收容所里,只有那女军医既亲切又漂亮。
“谷端君在什么地方等?”
“是在成城学园的家里。”
“你是在日本长大的?”
“不,只呆了两年时间。在日苏文化协会虹作。”
“老家在什么地方?”
“哈巴罗夫斯库。”
“哈巴罗夫斯库……?”
一点也没印象了。
要是不问就好啦,刀根有些后悔了。
从神田至崛端外的阴暗角落,到处都刮着西伯利亚的雪花。他不怎么喜欢雪。眼下极力结束那些记不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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