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会馆位于广场右侧的中公,学生未经许可是不准进去的,会馆房子的背后就是谢恩庭园。
朝仓用了5分钟到了古色古香的教授会馆,厅堂很像客厅。有几把椅子和一张已被磨褪了色的皮沙发里面只有几个人。
厅堂的一角放着一张办公桌和电话,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姑娘正守在办公桌旁。对朝仓礼节性地笑了笑。
朝仓微笑着走了过去,十分优雅地行了个礼,这种笑对女性来说,非常具有魅力的。他说:“我是法律系七O年毕业生,现在四谷一所高中任教,叫倔田。怕有亲戚把电话打到这儿,所以……”
“是崛田老师啊,好像还没您的电话,要是打来,立刻叫您。”姑娘答道。她的脸上略泛红晕。
“请多关照。”
朝仓说完就转了身,放松地笑了笑,走到墙上的书架边,随手取了几本学术性刊物,坐在沙发上。
没等多久响起了电话铃声,那个姑娘叫到“掘田老师”。
朝仓快步走了过去。接过电话筒,故意不耐烦地说:“我是掘田。”
“是我呀,京子!我在新宿的‘丸产商场’。”京子的声音很粗,从话筒里可听见商场里的喧闹声。
“知道啦。”朝仓冷冰冰地说。
“我在家具柜台,能马上来吗?”
“真没办法,那我尽量快点赶到吧!”朝仓显得很不高兴似地挂断了电话,又对姑娘说了声:“实在对不起!有急事。”
随后走出了教授会馆。
“丸产商场”在新宿伊势丹的后侧。他叫了辆出租到截洼,然后改乘中央线电气列车去新宿。路过一家药房时,他买了一包安眠灵。
不出所料,丸产商场前的那条都营电车线,像往常一样拥挤不堪,各种车辆缓缓挪动。焦燥的喇叭声响成一片。
“丸产商场”的三楼是家具商场,这家商场与其它商店不同,要营业到夜间10点。
朝仓乘电梯到了三楼,看到京子身穿一件似乎有点眼熟的兔毛大衣,几个男店员正在殷勤地围着她。京子一见到朝仓,就走了过来。
“对不起,刚才边上有几个研究室的伙伴。”朝仓小声解释道。
“我正在想您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冷淡,原来如此啊。您来看,这里哪几件最好。”京子挽起了朝仓的胳膊。
“欢迎。正在等着您哪。”店员们讨好地说着,不过眼里却流辱出了嫉妒和羡藕的神色。
经过一番挑选,他们最后买下了20万日元的客厅摆设、7万日元的双人床、10万日元的比利时绒地毯、还有5万日元的沙发和8万日元的零细用品,京子从挎包中取出一扎崭新的钞票,大概刚从银行提出来。
“最好马上就能送去,运费可以加倍。”她对营业部主任说。
“这完全不必,是免费运送。只是马上……”年近五十的主任欲言又止。
“那么,就让搬运行送吧!”
“我知道了,鄙店无论如何也给您安排在九点半之前送到。能不能把您的姓名和地址留下,最好能画张线路草图。”主任拿出了一张便笺。
“您来写。”京子想把便笺转给朝仓。
“写了一下午,手指都弄痛了,我说,你来写。”朝仓揉着手指说,他是不会在这种地方留下自己的笔迹的。
他们在二楼的日用品商场买了煤气灶、冰箱和一些安家的必需品,让商场把这些东西与家具一起送来。又去地下的食品商场买了不少食品,两个人几乎都捧不了。
九点不到。他们来到了赤堤的公寓,“丸产商场”的运输车还没来。
当他们站到了205号房间门前时,朝仓掏出了一张午休时让人印的名片。
“在名牌还没做好前,就贴这个吧!”
“给我看。”京子拿着名片凑到路灯下,短短池叹口气说:“怎么没印头衔。”
“啊,要是让人找去给应考生辅导功课,够烦人的,所以我对这里的管理员自称是个现场采访记者。再说,印上一长串头衔反而显得不潇洒了。”朝仓笑着说。
“这倒也是。”京子说着就把名片嵌进了铁门上的报箱空格里。房间里空无一物,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朝仓掀开门上窥视孔的遮帘。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印有“丸产”标志工作服的男子。
“对不起。”
朝仓打开了门。
“让您久等了,是掘田先生吧?”
那个男子小心地问了声,然后朝停在前院的一辆卡车招了招手,三四个押车的人就动手把沙发、台桌等物从车上卸下来,京子指手划脚地让他们摆好家具,装好煤气灶。半个小时后,都弄妥了,那几个人收下朝仓给的小费就都走了。八榻榻米的西式房间已让人感到家具太多了,双人床不得不放进六榻榻米的日本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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