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噢。”金井初江说,“所谓的人造人,往往带着某种非人的缺陷,这种缺陷形成一种诡异传染给人,产生了恐俱。人偶大概也带有一点这种感觉吧。”
“我想应该是吧。那就像核战的恐俱。起初人类只要按下开关,可是一旦开始启动,就再也无法控制了,人类怎么哀求都没用。人偶的面无表情,多少会令人联想起这种情况。”
幸三郎似乎颇为赞同,大大的点头。
“嗯,你说得很好,日下。这话实在对极了。对了,关于这具人偶,听说它本来就像一般人偶一样,有个极为普通的名字,叫做‘铁棒杰克’。可是,根据我买它的那间布拉格古董店的老板说,这家伙一到了暴风雨之夜,就会自己走去河边之类有水的地方。”
“天哪。”
“哈哈,怎么可能!”
“据说那是它喝过水留下的痕迹。从此以后,这家伙就被称为高雷姆了。”
“这是编出来的吧?”
“不,事实上,我也见过。”
“啊?”
“有天早上我一看它的脸,发现它的唇边还垂着一丝水滴。”
“真的吗?”
“真的。可是那其实没什么,只是出汗而己。这种情形不是常有吗?就像玻璃起雾一样脸上沾到水滴,然后就流到了唇边。”
“原来是这样。”
“不,这只是我自己的解释啦。”
“哈哈哈。”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尖锐的悲鸣,众人都跳了起来。转身一看,脸色发白的久美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现在正要跪倒在地。男人们连忙抱住她。
“就是这张脸。窥视我房间的就是它!”她叫道。
但这个令人惊讶的新事实,对案情进展毫无帮助。几个过度谨慎的刑警,有半天工夫都不肯相信久美的发现,直到三十日早上,虽然有点勉强,才总算改口说,也许有这种可能。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虽有一套极为实际的方法论,但还是花了半天时间才想出借口来解释这种可笑又无聊的事实何以存在。也就是说,“是某人利用那具人偶,威吓正在睡觉的久美”。这个解释的确很像警方的作风。可是若问他们“是谁”,“为了什么理由”,必须要吓唬“久美”时,立刻又会遇到障碍。
如果说凶手企图杀害久美才做出这种事,实在很难叫人信服。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再遇过任何危险。更何况那一晚,正是上田遭到谋杀的时候。
若说威吓久美有助于对上田下手,那就更不可能了。久美宣称看到人偶脸孔的时间,是在上田遇害后三十分钟。还有那时传来的男人惨叫声。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雷姆是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十号房附近的雪地上,还是后来才被解体的?
三十日的上午,刑警坐在会客室一隅的沙发上,抱头苦思了半天。
“我应该说过很多次,这种荒谬的案子,我己经不想管了。我只想赶快抽腿走人,这简直是在耍我们嘛。”大熊在餐真边,用客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的说。
“我也一样啊。”牛越也低声说,“八成是哪个疯子杀了上田,再把人偶搬出来吓久美,然后把人偶拆开散置在雪地上。我可不想再跟这种神经病搅和下去了。”
“久美住的一号房楼下是三号房,就是放人偶的房间。”尾崎说。
“可是久美房间的窗下可没有三号房的窗子噢。天狗屋的南侧并没有朝外开的窗户。”
“可是,牛越兄刚才说的那一连串行动,应该有它的道理吧?”
“有个鬼!我已经不想管了。”
“我有个方法可以轻松解决这一连串无解的谜题。”大熊说。
“什么方法?”
“就是全推到那具人偶身上。”大熊赌气的说,“全部都是那家伙干的,上田和菊冈都是。还有那一晚,它杀死上田后就在空中乱飞,结果临时起意去偷看久美的房间。可是它太兴奋了,身体就变得七零八落。这时,那家伙就发出了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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