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工作有过迷茫么?”
“每天只是在做着实实在在看得到的东西,没有空去迷茫。”
红微微笑了。“实在是了不起,真像是你会做的事啊。”
沉默降临在了两人之中。红手里转折那只金的打火机,但是没有用它来点烟。大概是一天之内抽烟的数目是决定好了的吧。
“你是有话要跟我说才来这里的吧。”红说道。
“是关于以前的事。”作说道。
“好啊,那就聊聊以前吧。”
“是关于白的。”
红的眼镜里的眼睛眯了起来,拿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大概就会说到这个,从秘书那儿拿到你的名片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作沉默着。
“白的事太可怜了。“红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人生过得不怎么快乐啊,明明是个美人,而且还有那么好的音乐才能,死的却那么惨。”
对于这样两三句话就把白的一生归纳了,作不禁生出了些许抵抗。但这中间大概是有时间差一样的东西存在着吧。作是最近才刚刚知道白的死讯,而自从红知道已经过去六年了。
“现在这么说也许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作为我自己还是希望至少要解开误会。”作说道,“虽然不知道白是怎么说的,但是我没对他做过强暴之类的事。不论是什么形式也好,也从未和她发生过那种关系。”
红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事实真相这东西就像被沙掩埋的古城那样。随着时间逝去,可能沙子堆积得越来越深,也有可能沙子被吹散开来,古城会显露出其身影。那件事怎么看都是后面一种情况。不管误会解不解开,你本来就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这我很清楚。”
“你很清楚?”作把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是说,事到如今我很清楚。”
“因为堆积的沙子被吹散了么?”
红点了点头。“就是那样。”
“有种感觉像是在说历史的事件一样呢。”
“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在说历史的事啊。”
作看了一会坐在自己对面的老朋友的脸,但是完全读取不出任何像是有感情的东西。
“就算尘封了记忆,也无法改变历史。”作想起沙罗说的那就话,直接说出了口。
红点了几下头。“正是如此。就算尘封了记忆,也无法改变历史。这正是我想说的。”
“但无论如何,那个时候你们和我断绝了关系,那样的决然而不容分说的。”作说道。
“没错,是那样的。这是已成历史的事实。但并不是我要辩解,那时是非那么做不可。白所说的话是那样的真实,那可不是什么演技,她是真的受伤了,她是真的在疼痛,真的在流血。不管用什么方式,那个时候的情形都无法向她提出质疑。但在和你断绝关系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变得搞不明白了。”
“怎么搞不明白了呢?”
红把手指交叉放在膝头,考虑了大概五秒的时间,然后说道。
“一开始的时候是些细微的小情,有几件略微不合情理的事情发生了,就像是会让人觉得怎么会这样呢的情况。但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嘛,我们都没放在心上。但平时逐渐的增加了,不久就频繁出现到了引人注目的地步。我们就想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不好的问题。”
作沉默的等待着红的下文。
“白大概有心理上的疾病。”红从桌上拿起那只金的打火机,一边拿在手里把玩一边慎重的挑选着恰当的用词。
“白大概有心理上的疾病。”红从桌上拿起那只金的打火机,一边拿在手里把玩一边慎重的挑选着恰当的用词然后说道。“那是暂时性的,还是说是一直以来都有的,这就不知道了。但至少当时,她变得有点奇怪了。诚然白有着很高的音乐天赋,能够把优美的因为富于技巧性的演奏出来。我们看来,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但遗憾的是这才能并不足以为她所用。在小小的圈子里还能够应付,但并不具备能够到更广大的世界的能力。不管在怎么勤于练习也好,也达不到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那个高度。你也是知道的,白的性格又认真又内向。进了音乐学院之后,她的压力也越来也大了。然后奇怪的一面就浮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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