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佐山说的“女人”不仅仅是“妻子”似的,在市子听来,妻子不如说是一个替代品。她感到十分厌恶。
伤心亡人或许有时需要互相拥抱、抚慰,但山井邦子与佐山却是毫无瓜葛。
也许他想在市子身上发泄被年轻美貌的阿荣勾起的情欲?
市子本想问问佐山,从下午到深夜,他们都去了哪些地方。但是,她现在甚至都不愿提起阿荣的名字,唯恐自己会受到伤害。
另外,市子还担心自己若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话,会不会弄假成真?
她自我解嘲地想,佐山回来时若不是在门口遇上村松,可能早就告诉自己了。
“你怎么啦?”
“从早上起来后,我这一天都没得安生,我还指望你能早点回来呢!”
“唉,今天张先生来了。”
“哪个张先生?”
“就是住在龙土町的那个,你跟我不是还去过他家吗?”
“哦,是他呀!”
“这回阿荣的母亲一来,我们家就成了旅店了。音子也要住在这儿吗?”
“听说音子要把大阪的房子和东西全部变卖掉,这样的话,她可以得到一部分钱。现在她只有阿荣了,她们母女俩若想在东京生活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是啊。不过,尽管阿荣的母亲被她父亲遗弃了,但是与父亲相比,阿荣更讨厌自己的母亲。她离家出走是投奔你来的,如果音子硬要同她在一起,难保她不会再次出逃。”
“我对这种年龄的女孩子简直束手无策。我现在只想照看好妙子一个人,把阿荣还给音子好了。”
“她对你那么亲,你舍得放手吗?”
“人家还有母亲呢!”
市子一反常态,语气十分尖刻。
“她父亲健在,双亲俱全……”市子似乎意犹未尽。
“……”
过了不久,佐山又悄悄地将手按在市子的Rx房上。市子不由得热泪盈眶,她不愿轻易就范。
可是,若不能满足佐山的话,恐怕会把他推给纯贞无瑕的阿荣,而自己早在结婚的时候就已失去了少女的纯贞了。想到这里,市子突然发疯似的抱住了佐山。她感到佐山今天异常地强壮有力。
连晴两日,炎热异常,这已成了早报上的新闻。然而,今天却又变成了阴冷的雨天。
“老天真是疯了,弄得本人如此辛苦。”村松幽默地说着打开了雨伞。
他每天去桑原家安排邦子死后的生计,市子家他只是晚上回来睡个觉而已。
“我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售后服务呀!”
“您肯定会处理好的。”市子说道。
“真想请夫人帮我出出主意。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不能病笃乱投医。桑原母女把什么事情都推给山井邦子,养成了极强的依赖心理。自从山井死后,那个上中学的女孩子一直缠着光一不放,光一一说要搬家,她就以自杀相威胁,这可真让人头疼。不过,幸好光一的名字没有上报纸,这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今天您回来也很晚吗?”
“不知道,晚饭请不要等我。”
送走村松以后,市子回到一楼客厅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同每天早上一样,这段时间是她小憩的时刻。
庭院里的玉兰树已含苞欲放,一些雪白的花蕾还泛着青色。旁边的枇杷树也结出了淡黄色的小果实。
昨天和前天,家里请人来修剪了草坪,使得绿色尽现眼前。
一只雨燕掠过整齐的草坪,它时而直上云霄,时而急速俯冲。
市子的目光一直落在雨燕那黑色的脊背上,当它翻身露出白腹时,市子甚至连它的头部都看得一清二楚。雨燕在雨中的草坪上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似乎要向市子诉说什么。
市子想让喜欢小鸟的妙子也下来看看,她按了按铃。
“你叫妙子马上下来……”她向保姆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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