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几分钟后,就可以准备执起笔,在包括书、照片、支票到尼斯马丁的旧照片任何东西上签字。
幸好华利-思托尔夫妇已预期到作家会有的恐惧,早已请朋友和顾客将书店塞满。不知他们提出什么奖励,将这些人从海滩上擒来。
我感谢他们让我有点儿事做,甚至开始想,该请水管工曼尼古西先生一块来。
他比我还内行,知道如何回答英国侨民最感好奇的问题——为什么法国的排水系统这么好,一点儿也无臭味。法国人对尖端科技十分内行,如高速火车、电子电话系统及协和飞机,但为什么却有18世纪的卫浴设备呢?有一天,一位老太太告诉我,当她拉水冲马桶时,竟然冲出一块沙拉残物。真是很糟糕,这种会永远不会在美国的却尔顿汉小镇发生。
签名活动结束后,大伙儿一起到转角处的酒吧。美国人和英国人比本地人还多。不过本地人在坎城本来就比较少,介于前述两国人数之间。
甚至警察也是如此,听说他们是从科西嘉进口的。
我离去时,警察还在卡塞特广场巡逻,指挥交通,眼睛注视闲逛的模特女郎,这些女郎间隔一段时间就会自行宽衣解带。乞丐仍在皇宫饭店前面的老地方,帽子里犹只有几枚分币。
我丢了几个硬币到他的帽子里,他用英文祝福我有个美好的一天。我想,他是在练习英文,准备迎接美国贝佛利的观光客到来。
老婆大人第一次看见这家伙,是在往梅纳村的路上。它走在一位整齐干净的男人身边,肮脏的狗毛挂在一副皮包骨上,简直不成模样。
虽然它的毛皮脏浊,骨瘦如柴,但明眼人马上就看得出这只狗在法国是特别品种,一种有名的长卷毛狗——格里芬-科萨犬(GriffonKorthals)。
我们家就有一只卷毛狗,不过在普罗旺斯,这种狗可不常见。所以老婆大人连忙停车和狗主人搭讪,频频表示她也有一只这样的特殊品种狗。
那人低下头,瞧了一瞧自己脚旁正在享受“灰尘浴”的狗儿,不觉往后退了几步,极力想和这只脏头灰脑的狗儿保持距离。
“夫人,”那人急急说道:“这家伙跟着我,但可不是我的狗,我在路上碰见它,我不知道它是谁家的狗。”
等老婆从镇上回来,告诉我这档事时,我已预见有麻烦了。
狗对她来说,就像其他女人喜爱貂皮大衣般,她可盼着有一屋子的狗。家里已有两条狗,我觉得已经够多了,而她也同意——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老婆总是满怀希望地朝外面路上窥视,认定那只狗会出现在附近。
要不是有位朋友从镇上打电话来,事情大概就此结束。
朋友告诉我们,有一只长得很像我们家的卷毛狗,每天一闻到杂货店里传出的火腿味和店里自制的肉酱香味,就会适时出现在杂货店前面,后来便不见踪影。镇上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也许是只走失的狗。
老婆患有一种“狗儿危机症候群”,因为她发现那些走失或被遗弃的狗,全都会被送到“动物保护协会”,如果在一星期内没人认领就会惨遭销毁。我们怎能让无辜的狗儿发生这种了呢?更何况是一只系出名门的纯种狗!
我拨电话到动物协会询问,但没有结果。老婆则开始每天找借口要买条面包而花上几个小时到镇上寻找。狗儿仿佛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告诉老婆狗儿很显然已回到自己的家,她双眼圆睁,好像我是在提议“烤婴儿”当晚餐似的。
过了两星期,还是没有狗儿的踪迹,老婆闷闷不乐。而协会里的人,对我们每天打电话去也觉得不耐烦了。
后来杂货店打听到一个残酷的消息,这只狗被杂货店的一个顾客带回他座落在森林里的住家,他用剩饭残羹喂它,让它睡在冰冷的走廊。
我不曾看过一个女人可以行动如此迅速。半小时后,老婆已出现在50码外的车道上,面带胜利的微笑驾车归来,车内坐着一只毛茸茸的乘客。老婆乐不可支地从车上下来。
“这家伙大概饿坏了,”她说:“它刚刚一直在啃安全带呢!你瞧它是不是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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