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表白着他的感情,所罗门-派尔先生放了三张写了字的名片在维勒先生的朋友面前,于是又看看钟,说该是动身的时候了。根据这个暗示,维勒先生就付了账,于是,执行者、承产者、代理人和公正人,一同出发,上市区去。
股票交易所的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的办公室是在英格兰银行后面一条胡同里的二层楼房上;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的公馆是在苏雷的布列克斯顿;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的马和马车是在不远的一个马车行的马厩里;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的当差到西头去送什么东西去了;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的文书吃饭去了;所以,威金斯-弗赖夏老爷在派尔先生和他的同伴们敲账房的门的时候亲自喊了声“进来”
“早安,先生,”派尔说,鞠着躬。“麻烦你,我们想转让一小笔股票。”
“啊,进来吧,好不好?”弗赖夏先生说。“坐片刻;我马上就奉陪。”
“谢谢你,先生,”派尔说,“不急啊。请坐吧,维勒先生。”
维勒先生坐了一张椅子,山姆坐了一只箱子,公正人们坐了他们所能弄到的,并且带着那种吃惊的尊敬望着贴在墙上的日历和一两张纸头,仿佛它们是古代大师们的最佳的作品。
“行,我可以和你赌半打红葡萄酒;来!”威金斯-弗赖夏老爷拾起被派尔先生的来临暂时打断了的话题。
这话是对一位很时髦的青年绅士说的,这人的帽子歪着戴到右边的颊鬓上,正倚一张写字台用一把簿记尺拍打着苍蝇。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用办公室板凳的两条腿支持着身体的平衡,用一把铅笔刀戳着一只封缄纸盒子,时常很熟练地戳进贴在盒子外面的一张小小的红色封缄纸的中心。两位绅士都有非常开阔的背心和非常挺的领子,非常小的靴子和非常大的戒指,非常小巧的表和非常粗大的表链,以及匀称的裤子和洒了香水的手绢。
“我一向不赌半打,”另外那位绅士说。“我要赌一打。”
“成,西麦利,成!”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说。
“上等的,注意,”另外那位说。
“当然,”威金斯-弗赖夏老爷答;用一支金套子的铅笔在一本小簿子上记了下来,另外那位也用另外一支金套子的铅笔在另外一本小簿子上记了下来。
“今天早晨我看见一张关于包福的告示,”西麦利先生说。“可怜的东西,他要被赶出屋子了!”
“我打对折和你赌十个金币,他会割断自己的喉咙,”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说。
“行,”西麦利先生答。
“且慢!我不干,”威金斯-弗赖夏老爷深思地说。‘域许他会上吊呢。”
“很好,”西麦利先生答,又拔出金套子的铅笔来了。“我接受你那说法。总之——毁灭了他自己。”
“自杀,事实是,”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说。
“正是如此,”西麦利先生答,记下来。“‘弗赖夏——十金币对五金币,包福自杀。’我们说定在多长时间之内?”
“十四天?”威金斯-弗赖夏老爷提议说。
“滚吧,不成;”西麦利先生答,停顿片刻,用簿记尺去打苍蝇。“一个星期。”
“折中吧,“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说。“就算十天吧。””
“好,十天,”西麦利先生答。
因此,在各人的小簿子上记了:包福要在十天之内自杀,否则威金斯-弗赖夏要给弗兰克-西麦利十个金币;若包福是在这期间自杀了,弗兰克-西麦利就要给威金斯-弗赖夏五个金币。
“他破了产使我很伤心,”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说。“他的饭菜呱呱叫。”
“还有他的红葡萄酒也特别好,”西麦利先生说。“我们要让我们的厨子到拍卖场去,买点那种六十四的。”
“滚吧!”威金斯-弗赖夏老爷说。“我的佣人也要去的。五个金币打赌我的人压倒你的人。”
“行。”
小簿子上又用金套子铅笔记了一笔;这时候,西麦利先生打死了所有的苍蝇和打好了所有的赌,就扬长而去,到股票交易所看看那里有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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