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黄金(30)

2025-10-09 评论

  现在我意识到这种恐惧是绝对可笑的。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就算忽略神殿几百年也不会有任何后果。但那时我才刚开始去学着明白。
  我来到崭新空旷的殿堂。带着必备的花束和熏香,还有几瓶为给阿卡莎喷洒衣物用的香水。等我点亮了油灯,点燃了熏香,在花瓶中摆放好了花朵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彻底的虚弱,跪倒在地。
  让我再次提醒你,我和潘多拉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几乎都没有这样祈祷过。但现在,阿卡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仰视着这不曾改变过的一对,他们还是像我离开时那样坐在宝座上,还是长长的黑色发辫,光鲜的上好亚麻质埃及服装,阿卡莎穿着打褶长袍,恩基尔穿着短裙。阿卡莎的眼睛上是从前潘多拉精心描画的黑漆眼线。头上镶着红宝石的闪亮金冠是潘多拉的玉手戴上去的。甚至那双优雅的上臂上戴着的蛇型金镯都是潘多拉的礼物。还有他们两人脚上的鞋都是潘多拉小心系上的。
  在灯光下,他们的肤色看上去好像变白了许多,而几个世纪以后我知道我是对的。那场大火之后他们在迅速恢复着。
  这次拜访中,我也同样对恩基尔表达了我的感情。我明白他从来对我的付出都是无动于衷,而这样是不明智的。
  在埃及我找到他们的时候——我是一个热诚的新生血族,被阿卡莎的恳求所惑而把他们带出埃及——他曾经挡住我的去路,不让我接近女王。
  我相当艰难地才让他回复国王的坐姿。阿卡莎在一切重要关头都很合作,但他们迟缓怪异的动作看起来非常可怕。
  三百年来,他们唯一的动作就是阿卡莎张开双臂,欢迎潘多拉到她身边来。
  哦,潘多拉是受到了阿卡莎多大的庇佑啊!那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
  恩基尔怎么想?我自问。他是否嫉妒过我对阿卡莎的祈祷?他知道吗?
  不管怎样,我默默地告诉他我会为他付出,我会一直守护他和他的女王。
  终于,我凝视着他们诉说着我的理由。
  我让阿卡莎明白我对她有多崇敬,而我来这里有多危险。我只有时时警惕。我不会任由自己让神殿荒芜下去。而且还要用我吸血鬼的技能在这里创作壁画或是镶嵌画——我从没想过我会精于此道——我曾经为了消磨夜间孤寂的时光而用我的力量装饰安提奥克神殿的通道,而且做的非常不错。
  但这里的只不过是简单粉刷过的墙壁,惟有我带来的大量花朵才仿佛有一点热烈的色彩。
  “我的女王,帮帮我,”我祈祷着。我刚想解释我遭遇两个血族的可怜境遇,一个可怕又强烈的念头出现在我脑中。
  我不能让艾维卡斯作我的同伴。我不能有任何同伴。任何有些能力的血族都有可能从我脑中取得必须被守护者的秘密。
  我提供给艾维卡斯和马以尔衣物和住宿根本就是徒劳又愚蠢的行为。我注定孤独。
  我在痛苦中感受着病痛和颤栗。我仰望着女王,无话可以祈祷。
  接着我几乎绝望的乞求着:“把潘多拉带回来吧。如果上次你可以把她带给我,那就能把她带回来,我求你,我不会再和她吵,也不会再骂她了。我受不了这种孤独。我需要听到她的声音,需要看到她。”
  我一遍一遍地继续着,直到突然警觉到艾维卡斯和马以尔可能会靠近我。我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
  “我会回来的,”我告诉母后和父王。“只要等到他们走了,我就会把这座神殿建得和安提奥克那座一样漂亮。”
  我刚要离开,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中出现——我需要更多阿卡莎有力的血液。我得靠它强过我的对手。我得靠它坚持下去。
  要知道,自从第一夜我饮过阿卡莎的血液之后,就没有再饮过。就是在埃及的那一夜,她用意念术告诉我让我把她带出埃及。我只在那一次体验了她的血液。
  即使在潘多拉成为血族之后,啜饮阿卡莎血液的时候,我也不敢去接近母后。因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她会杀掉胆敢强取她神圣血液的人,而且我也亲眼目睹过一次。
  我站在王座的台阶前,这个想法让我困扰,我必须再次获取母后的血液。
  我默默乞求着她的允可,等待着一个讯息。潘多拉被缔造出来之后,阿卡莎就曾经抬手召唤过她,我惊异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如今也希望它再次发生。
  但没有讯息出现,我的心里思绪纷杂,向前挪了挪,终于还是决定,如果饮不到神圣之血,就死好了。我发觉自己突然间一手搂住了我冰冷但可爱的阿卡莎的背,一手搂住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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