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也许它们可以自己接好!如果它们可以接成现在这样,那也可以接得非常好。”
“没错,”我说,“但是必须由你来做。你是他所信赖的人。”
他看着他的朋友,我可以明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后他慢慢看向我。“我们应该先给他我们的血让他变强一些,”他说。
“不,等完成之后,”我说,“他会需要血液来疗伤。那时候我们再给。”我讨厌自己这么说,但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想看着马以尔死。而且我还不情愿的明白我想的是应该由我来完成整个过程。
但我却不能插手。应该由艾维卡斯来决定事情该怎么进行下去。
非常突然的,他左手牢牢抓住马以尔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拉他那条接坏了的胳膊。胳膊马上就脱离开了身体,但有血脉颤巍巍地联着,就像树根。
“现在,靠近他,这里,对,看它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服从了我,但我的手很快不由自主地引导着那条胳膊,不让它太靠近,等着它自己移向应有的位置。我突然感觉到那胳膊一阵痉挛,就放开了它,看着它快速的接到肩膀上,扬起的血脉像蛇一样移进身体,直到裂痕不再。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身体遵循着自己超自然的法则。
我马上用牙割开我的手腕,让血浇在伤口上。我眼见伤口愈合了。
艾维卡斯好像被这个简单的窍门惊到了,虽然他肯定知道,因为我们血液有限的治疗特性已经被我们这一族普遍地了解了。
同时,我已经给了想要给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我坐回去,看着马以尔的眼睛还像刚才一样盯着我。他的头在不恰当的位置上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笑。他的表情还是可怕的空洞。
我又感觉到了他的手带给我的压力。
“你准备好了吗?”我问艾维卡斯。
“抓住他的肩膀,”艾维卡斯回答。“看在老天份上,用你的全力。”
我伸出手,尽可能抓紧马以尔。我应该把膝盖抵住他的胸口,但他现在太虚弱了,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所以我还是跪在一边。
终于随着一声低吟,艾维卡斯双手拔下了马以尔的头。
血如泉涌般可怕地流出,我可以发誓听到了超自然的血肉撕裂的声音。艾维卡斯向后倒去,歪在一边,双手抱着那颗无助的头颅。
“快,让头靠近身体!”我叫道。虽然感觉到马以尔的身体一阵剧烈的倾斜,我还是抓紧他的肩膀。而且那手臂伸起来仿佛要去搜寻自己的头。
艾维卡斯把头放在血泊当中,把它按在靠近脖子的地方,直到那头好像突然靠自己的意志动了起来,当它和躯体相接的时候血脉再次像蛇一样移动着,整个身体又一次倾斜之后,头已经稳稳地安在它原来的位置上了。
我看见马以尔的眼睛动了动,嘴唇张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
“艾维卡斯。”
艾维卡斯俯向他,像我刚才一样用牙割开手腕,只不过这次他让血液流进了马以尔的嘴里。
马以尔用手臂环住他,把他拉向自己,后背弓起很用力的喝着,瘦得可怜的双腿颤抖着伸直。
我离开这一对,推到灯圈之外。坐在阴影中,盯着他们,我看到艾维卡斯已经筋疲力尽,他的心因为给血太多已经劳累不堪,我靠近他们,询问着是否可以也让马以尔喝我的血。
哦,我心里在反抗着这一举动。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做呢?我无法回答。即使现在也和那时一样不清楚。
马以尔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身形也饱满了些,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看。地上的血液就像我们的血液往常一样,已经干了,闪烁着光芒。可以擦掉,也可以燃烧。
马以尔靠近我,双臂很亲密地抱住我,吻在我的脖子上。他不敢沉下牙齿。
“很好,来吧,”
我很犹豫,但还是这么说,他饮血的时候,为了让他看见罗马的画面,我想像着美丽的神庙,君士坦丁令人惊异的凯旋门,还有现在林立的奇异的教堂。我想着基督徒和他们不可思议的仪式。想着任何可以隐藏和湮没掉我一生中所有秘密的事情。
身体里一阵阵抽痛,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饥饿和需求所带来的拉力。我没用意念术看他心里的任何事,一时间我以为目光和艾维卡斯相接,他脸上凝重复杂的表情让我受到了打击。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不能再给更多了。快到黎明了,我需要有力气尽快回到我的藏身之处。我站起身。艾维卡斯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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