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支着肘,手臂上满是镯子,她抬头看向我。
“玛瑞斯,”她用完美的拉丁语文雅地说,声音和她的脸庞一样可爱,“你好像看书一般地看着我的墙和地面。”
“对不起,”我说。“但如果一个房间装饰的如此精巧,我这么做似乎也算是礼貌之举。”
“你在向往着古罗马,”她说,“或是雅典,甚至是你曾经住过的安提奥克。”
这是个强大的血族。她已经从我记忆的最深处攫取到了这些。我封闭了我的意识,但没有封闭我的心。
“我叫尤多西亚,”她说。“我希望我可以说欢迎你们来君士坦丁堡,但这是我的城市,而且我对你们的到来并非那么高兴。”
“我们是不是没有理解你的意思?”我问道。“我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这座城市很大。”
她做了一个小手势,人类奴隶都退下了。只有亚斯弗和瑞斯德还在,好像在等她的命令。
我想判断这做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血族,但却无法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到,所以我这种冲动很弱。
“请坐,你们几位,”她说。在这句邀请下,两个漂亮男孩,亚斯弗和瑞斯德,把卧榻靠近,以便我们能自然地靠近。
我马上问我可不可坐椅子。艾维卡斯和马以尔也用不太确定的声音小声应和着相同的要求。我们如愿的坐下了。
“一个老派罗马人,”她突然粲然笑着说。“你不屑于卧榻,宁愿要椅子。”
我礼貌地笑了笑。
但接着某种无形但强烈的力量让我瞥向艾维卡斯,我看见他盯着那个明艳的女血族,仿佛丘比特之箭刚已经正中他的心。
至于马以尔,他盯着她就像几个世纪之前那么盯着我。
“不用担心你的朋友,”尤多西亚突然说道,让我十分惊讶。“他们都忠实于你,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跟着你。现在是你和我必须谈谈。要明白虽然城市很大,血源也够充足,但经常有无赖血族来这里,是必须要赶走的。”
“我们是无赖吗?”我温和地问。
我禁不住研究起她的容貌来,她圆圆的下颌上有着浅浅的酒窝,还有她小小的脸颊。
这样的观察突然让我想起了阿卡莎,在我力图清理我的意识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惊恐。我把必须被守护者带来干什么?我应该呆在罗马的废墟里。但同样的,我现在也不能想这些事情。
我直直地看着尤多西亚,被她长袍上无数的珠宝弄得有点眼花,还有她发亮的指甲,在我所见过的人里除了阿卡莎,她比任何人都亮的多,我再一次聚集力量,想穿透她的意识。
她冲我甜甜一笑,然后说,“玛瑞斯,你想做的对我的力量来说还差的远,但我会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
“我以你告诉我们的名字来称呼你吗?我问。
“我告诉你们这么名字,正是这个意思,”她回答,“但我告诉你们,除非你们跟我说实话;否则,我的地界里可容不下你们。”
我突然感觉到从马以尔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波怒气。我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但马上我又从艾维卡斯脸上看到了完全被迷住了的表情。
我突然意识到艾维卡斯可能从没见过这样的血族。他可能见过故意弄的肮脏邋遢的撒旦信徒中年轻的女血族,但这里,在华丽的卧榻上倚着的这位女子看上去像统治拜占庭的女皇。
而且,也许这位女子正是以此自居的。
她微笑了一下,仿佛这些想法对她来说都一清二楚,而后她的手稍动了动,告诉两个血族男孩亚斯弗和瑞斯德退下。
随后她的眼睛平静地慢慢扫过我两个同伴,仿佛扫过他们的意识,逐一提取出他们的每一个想法。
我继续打量着她,她发上的珍珠,颈上的珠链,以及装饰在她裸露的脚趾和手指上的珠宝。
最后,她看向我,再次展现出笑容,整张脸都变得很灿烂。
“如果我准许你们留下来——我还没确定要不要这么做——其他人来打破我们共享的和平时,你们必须效忠于我。决不能站到别人一边反对我。你们必须保证君士坦丁堡只属于我们。”
“如果我们不对你效忠你要怎么样?”马以尔含着他从前的那种怒气问。她还是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在羞辱他,接着又好像在施什么咒语,她看着马以尔。
“我要怎么样?”她反问马以尔,“在你再说出傻话之前让你闭嘴?”然后她眼神又转向我。“我挑明了说吧。我知道你拥有母后和父王。我知道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保护他们,而且他们就在你家底下深处的神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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