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来吧,结束他们的痛苦吧。”
我无力地起身。她在我肩上披了件长外衣,稍稍比她的衣服更简单,却温暖且触感轻柔。她用两只手抚摸我的头发。
“男性-女性。那就是自古至今的二元法则?”我低语。我的身体还想再睡,但血正等著我。
她伸长了手,手指触摸我的脸庞。又流泪了?
我们一起出了房间,来到一个大理石扶手的长走廊,一列楼梯向下,转个弯进入一间巨大的房间。到处都是分枝式烛台,微弱的灯光创造出一股奢华的幽暗。
女人们在正中央集合,约莫有二百人以上,不动地站著,抬头望著我们,双手祈祷般合十。
即便在她们的静默中,她们仍显俗丽;在欧洲家具,镶金边意大利硬木,还有古老的漩涡状化纹装饰的大理石壁炉间。我忽然想起她的话:“历史不重要,艺术不重要。”令人头昏眼花。墙上有轻快的十八世纪绘画,充满微光乍现的云朵及双颊鼓起的天使,还有蓝得发光的天空。
女人们站在那里,略过从未感动她们上的确对她们毫无意义的财富,抬头望著走廊的光景,谜底揭晓,匆匆一阵低语和彩色的光芒中,忽然在梯底现形。
惊叹声起,她们伸手覆盖垂下的头,仿佛在防备一股不受欢迎的光芒。而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天堂女王及其配偶身上,他们站在比大厅高上几尺的红色地毯上,那配偶有点发抖,微咬著嘴唇,试著要看得更清楚——这儿正在发生的可怕的事,这可怕的崇拜与血让的混合,而祭品被带上前来。
多美好的生物体啊,黑发,深色皮肤,地中海男子。每一吋都和年轻女子一般美丽。那么健壮结实而精巧的肌肉,几千年来,曾给予艺术家灵感。墨水般的黑眸,深色而刮过胡须的脸庞,望箸这些敌对的,到处判他们兄弟死邢的超自然生物。
他们被皮绳缚住或许是他们的还有其他许多人的皮带,但女人们绑得很好,他们的脚踝也被拴住,所以能走路但无法踢或者跑。他们赤裸著上身,只有一个人在发抖,既怒且惧。忽然他开始挣扎,另外两个人转身盯著他,也开始挣扎。
然而女人群靠拢过来,强迫他们跪下。我看到皮带割入他们手臂上深色裸露的肌肤,忽然有股欲望升起。为什麽会那麽诱人:女人的手抱著他们,那些平常如此柔软、现在紧紧胁迫的手。他们无法和这麽多女人打架,叹了口气,停止了反抗,然而带头发难的那个抬头责备地望著我。
恶魔,魔鬼,地狱来的东西,他的心里这样说,否则还有谁会对他的世界做出这种事?喔,这是黑暗的开始,可怖的黑暗!
然而欲望那麽强烈。你要死了,我会杀死你!而他似乎听到而且了解,心底升起对女人的野蛮仇恨,充斥令我发笑的强xx与报复的景象,但我了解。我满能完全了解,多么容易对他们感到轻蔑啊,对他们胆敢敌对,在古老的战斗中与女人为敌而震怒!黑暗,这想像的报复,也是无法形容的黑暗。
我感到阿可奇的手指在我的手臂上来回,极乐的感觉回来了,一种错乱。我试著抗拒,但和以前一样感觉,而欲望无法消除,已经涌到唇边,能够嘴得到了。
好,进到那一刻吧,进到纯粹执行任务,让血腥的献祭开始吧。
女人们集体屈膝跪下,而已经跪著的男人似乎冷静下来,望著我们,眼珠凝视,嘴唇半张颤抖。
我盯著头一个反抗音肌肉紧绷的肩膀看,想像在这种时候,当我的唇碰触到他粗糙、大略刮过胡须的喉咙的感觉,而我的牙齿将撕裂皮肤不是女人的冰冷肌肤——而是温热、咸味的男人皮肤。
是的,可人儿,喝他吧。他是你应得的祭品。你现在是神了,喝他们。你知道还有多少在等著你吗?
女人们似乎知道该怎么办。当我向前跨时,她们举起他,他再一次的挣扎,但当我将他接过手中时,他只不过是一阵抽搐的肌肉罢了。我的手过於靠近他的头,还不明白新的力量,就听到骨头爆裂,甚至我的牙齿咬入的声音。他几乎立刻就死了,我的第一滩血那么地棒,我炽热著饥渴,全部、完全、全体倾刻饮尽而不够。一点都不够!
我马上取了第二个祭品,试著慢一点才能像往常一样,在黑暗中辗转,只有灵魂对我说话。
是的,当血喷涌入我的口中,让它填满才一口吞下时,他们将秘密告诉我。是的,兄弟,很抱歉,兄弟。而後摇晃著向前,我把眼前的尸体掷在脚下踩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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