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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室里,霍普金斯用手帕擦着脸。在埃莉诺走进屋于时,她说,“说实在的.这儿有点热。”
埃莉诺机械地回答道:
“是呀,餐室朝阳。”
霍普金斯接过了托盘。
“让我洗吧,埃莉诺小姐。您好像不舒服。”
“噢,我很好。”
埃莉诺拿起抹布说道:
“我来擦。”
霍普金斯卷起袖子,从水壶里往盆里倒些热水。埃莉诺看着护士的手腕,顺口问道:
“您扎到什么上了吧?”
护士笑了。
“碰到更房旁边的玫瑰花上了。玫瑰刺把手腕子扎了。
不要紧,呆会儿我把刺儿弄出来就好了。”
更房旁边的玫瑰……对往事的回忆又占据了埃莉诺的脑海。小时候她和罗迪经常分成白玫瑰和红玫瑰两伙打仗,有时还吵起来,可是过后总能言归于好。啊,天真无邪、欢乐幸福的童年时代……一阵厌恶自己的心情控制了埃莉诺。
如今她到了这种地步2她竞让自己滑到多么黑暗的仇恨与激愤的深渊里。她的身子晃动一下,心想:“我刚才疯了,简直是个疯子……”
霍普金斯好奇地看着她。
“当时埃莉诺怅然若失,不能自持。她连自己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眼睛闪着光,奇怪地望着什么。”事后霍普金斯护土这样回忆说。
茶碗和小碟在盆里碰撞着叮当作响。埃莉诺从桌子上拿起那个装过鱼肉糜的玻璃罐头空瓶放到盆里。然后她说起话来,声音非常冰冷生硬,连她自己都感到惊奇。
“我在楼上清理出一些衣服。护士,您去看一看,然后告诉我,村子里谁能穿这些衣服?”
霍普金斯心甘情愿效劳了。她和埃莉诺收拾好餐具后,一起来到楼上,她们在这儿逗留了将近一小时。当她们包好了衣服以后,霍普金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
“玛丽在哪儿?”
“她不是留在客厅里了吗?”
“她不能在那儿呆这么久呀。回更房去了吧?”
霍普金斯急忙下楼,埃莉诺随后也下去了。她们进到客厅。护士惊叫了一声:
“您看,她睡着了!”
玛丽瘫软地坐在宙旁的安乐椅上。屋里回响着奇怪的声音:这是玛丽艰难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护士走近姑娘,摇晃着她的肩膀说:
“醒醒,亲爱的……”
她突然不作声了,俯下身子,仔细看着……然后脸色阴沉地开始使劲地摇晃着玛丽。接着向埃莉诺转过身去,用严厉的口吻问道: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埃莉诺不知所措地回答说:
“我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她怎么啦?她不舒服吗?”
护士急速而果决地问道:
“这儿的电话在哪儿?赶紧请洛德医生来。”
埃莉诺莫名其妙。
“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姑娘不好了,她要死了!”
埃莉诺后退了一步问道:
“要死?”
霍普金斯慢腾腾地说:
“她中毒了……”
护士严酷地审视着埃莉诺,在她的目光中显露出强烈的怀疑。
波洛鹅卵形的脑袋微微歪向肩头,他询问地扬起眉毛,审视着在屋子里焦急地踱来踱去的年轻人,年轻人那可爱的面孔此刻是阴沉、黯淡的。
“究竟发生什么事啦,我的朋友?”波洛终于开口问道。
洛德医生纹丝不动地站住了。
“波洛先生,世界上只有您能帮助我。关于您,我是从斯蒂灵弗利特那儿听到的。他给我讲了一件事:在分析一个案情时所有人都深信是自杀,而您证明了是他杀。”
“在您的患者中是否发生过使您不安的自杀事件?”波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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