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类东西。我会尽可能让你知道验尸结果的,尽管,我对此一点也不怀疑。”在这种情况下,进行验尸是合理的,尽管,那只是一种纯粹的形式。
查尔斯理解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当全家人都上了床以后,他从收音机后面的箱架里扭下了一一些电线,拿到他卧室的地板上。同时,由于这天晚上天气寒冷,他叫伊丽莎白在他房间里生了火,他把栗色的胡子扔到火炉里烧掉了,那些属于他已故舅舅的维多利亚时代的衣服,他则放回阁楼那满是樟脑味道的橱子里。
就他目前所能见到的情况来看,他非常的安全。他的计划,当梅内尔医生告诉他,他的舅母如果照顾得当的话,或许还能活许多年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第一次模模糊糊地想出了这个计划,而现在,这个计划已经完满地实现了。受到了一个突然的刺激,梅内尔医生已经说了。查尔斯,这位富有同情心的年轻人,他深受这位老夫人的喜爱,他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医生离开后,查尔斯主动开始着手他的份内工作。葬礼安排已经最后决定了,亲戚们不得不从远方乘车而来,但要对他们保持警戒,其中一两个或许还会留下来过夜。查尔斯高效率、并且并然有序地把这些安排妥当,这与他脑海中的构思是一致的。
干得真漂亮!那是他们的义务。没有任何人,尤其是他死去的舅母,会知道查尔斯处在怎样危险的困境之中。他的行为,已经被小心地隐藏了起来,这使得他可以逃离在他前方隐约可见的监狱的阴影。
秘密暴露和破产都摆在他面前,除非他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筹集到一大笔数量可观的钱。真好——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查尔斯在独自微笑,应该感谢这个计划——是的,这可以称做一个实用的玩笑——那是没有任何罪名的——他得救了。现在,他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他不必对此担心,因为,哈特太太从来不对自己的想法加以保密。
和这些想法相当一致,伊丽莎白伸头进来,通告他霍普金森先生来了,希望见见他。
该是时候了,查尔斯想到。他压制住吹一下口哨的欲望,把自己的脸换成了一个与现实相适宜的严肃神情,准备到书房去。在那里,他迎接了这位严谨的老绅士,他给已故的哈特太大做法律顾问的时间超过四分之一世纪之久。
应查尔斯的邀请,这位律师坐了下来,他干咳一下,开始着手他的业务问题。
“我不太明白你写给我的信,里奇韦先生。看来,你似乎认为,已故哈特太太的遗嘱是由我们来保存的?”
查尔斯瞪着他。
“但是,可以肯定——我确实听我舅母这么说的。”
“噢!是这样,是这样,它曾经是由我们保存的。”
“曾经?”
“那就是我要说的,哈特太太给我们写信,她要求我们在上星期二把遗嘱转寄给她了。”
一种不自然的感觉侵袭了查尔斯,他感到了一种来自远方的不舒服的预感。
“毫无疑问,我们肯定会在她的文件里把它找出来。”律师继续平稳地说道。
查尔斯没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已经把哈特太太所有的文件非常彻底地给清理了一遍,而且非常确定,那里面没有任何遗嘱。一两分钟后,当他重新控制好自己后,他把这些情况照实告诉了律师。他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非常不自然,那感觉就像有冰冷的水珠滴落到脊背上一样。
“有没有别的人清理过她的个人财产?”律师问道。
查尔斯回答说她的女仆人伊丽莎白,曾经这样做过。按照霍普金森先生的建议,他派人把伊丽莎白请来。她很快就来了,一脸不屈不挠的神情,站得笔直,她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已经清理了她女主人所有的衣服和个人财产,她很肯定,那里面没有任何遗嘱一类的法律文件。她知道遗嘱是什么样子的——就在去世的那天早上,她的女主人一直把它拿在手里。
“你可以肯定吗?”律师尖锐地问道。
“是的,先生。她是这样告诉我的,而且,她还给了我一张五十英镑的支票。遗嘱装在一个长长的蓝色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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