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犹豫地说,“好的,我的确觉得有点饿。”
“太好了。你将坐在事务长的那一桌,我知道。跟他谈谈换舱房的事。”
我找到了餐厅,开始狼吞虎咽,将一大盘的菜都吃得精光。我昨天的朋友为我的康复道贺。他说,今天每个人都将换舱房,我的东西将尽快地搬到靠外头的舱房里。
同桌的只有四个人,我、二个年长的女士和一位谈了很多有关“我们可怜的黑人同胞”的教士。
我环视着周围各桌。布莱儿夫人坐在船长那一桌,瑞斯上校在她旁边。船长的另一边坐着一位仪容出众的灰发男士。
我已在甲板上注意过很多人,但是一个人先前一直未露过面,如果他曾出现过的话,不太可能逃过我的注意。他是一个黝黑高大,有一张险恶的面孔,令我相当震惊的男子。我有点好奇的问事务长,他是什么人。
“那个人?哦,那是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的秘书。可怜的家伙,晕船晕得很厉害,一直都没露过面。尤斯特士爵士有两位秘书,两位都给风浪整惨了。另一位还没好转,这个名叫彼吉特。”
看来“磨房”的所有人彼得勒爵士在这船上,也许这只是巧合,但是-
“那是尤斯特士爵士,”我的情报员继续说:“坐在船长旁边。自大的老笨驴。”
我越研究那个秘书的脸,越不喜欢它。那过份苍白的脸,那隐藏秘密,有着厚眼皮的眼睛,那奇怪的扁平头——样样都令我有种恶心、恐惧的感觉。
我跟他同时离开餐厅,紧跟在他身后到甲板上去。他跟尤斯特士爵士说话,我远远地听到一两句。
“我马上去看看舱房好吗?您的舱房里堆满了行李,实在无法工作。”
“我的好秘书,”尤斯特士回答说:“我的舱房是让我睡觉更衣的地方,我从未要你在里面打字工作,制造令人讨厌的鬼声音。”
“那正是我的意思,尤斯特士爵士,我们必须有个工作的地方——”
至此我离开了他们,走下去看看我的迁移工作是否已在进行。我发现服务生正在忙着搬动我的东西。
“很好的舱房,小姐,在第四层,十三号房。”
“哦,不!”我叫了起来。“不要十三号。”
“十三”是我所迷信的数字。那是一间好舱房。我看了看,犹豫着,但愚蠢的迷信战胜了。我几乎声泪俱下地向服务生请求。
“没有其他我可以换的房间了吗?”
服务生想了想。
“呃,有一间十七号,就在左舷边上。那间今天早上还空着,但是我想可能已经分配给别人了。然而由于那位先生的东西还没搬进去,而且先生不会像女士们一般迷信,我想换一换他是不会介意的。”
我感激地叫了起来,服务生去征求事务长的准许。他咧开嘴笑着回来说:
“没问题,小姐。我们可以搬进去了。”
他带路到十七号房。它并不像十三号一样宽敞,但是我很满意。
“我马上去拿你的东西,小姐。”服务生说。
但是这时那个有着一张阴险的脸的家伙出现在走道上。
“对不起,”他说:“这间舱房是预定给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用的。”
“那没关系,先生,”服务生解释说:“我们已把它更换为十三号。”
“不,我要的事十七号房。”
“不,十三号房较好,先生——比较大。”
“我特别挑选十七号房,事务长说过可以。”
“对不起,”我冷静说:“十七号房已分配给我了。”
“我不同意。”
服务生干预地说:
“另一间舱房也是一样,反而更好。”
“我要十七号房。”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新的声音插入:“服务生,把我的东西放进这里,这是我的房间。”
那是我午餐时的邻座,爱德华-契切斯特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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