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邀请瑞斯上校的话,就请不到布莱儿夫人,”彼吉特插嘴说,“他已请她一起吃饭,我知道。”
彼吉特总是无所不知。我被他难到了。
“瑞斯是谁?”我愤怒地问。
如同我刚刚所说的,彼吉特总是无所不知——或自认为是无所不知。他再度显出神秘兮兮的样子。
“他们说他是一个特务工作人员,尤斯特士爵士。我看他比较像是个大枪手。但是我当然不敢确定。”
“那不是跟政府当局一样吗?”我高声说,“船上有个人,他的工作是携带秘密文件,而他们却将它交给一个只想过平静生活的局外人。”
彼吉特看起来更加地神秘兮兮。他趋向前来,压低嗓音说:
“如果您问我,我会说整件事情都非常奇怪,尤斯特士爵士。想想我们出发前我的病。”
“我的好秘书,”我粗鲁地打断他的话,“那是胆汁过多症,你常常患的胆汁过多症。”
彼吉特有点畏缩。
“那不是平常的胆汁过多症。这次——”
“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告诉我你身体状况的详情,彼吉特。我不想听。”
“好,尤斯特士爵士。但是我相信我是被巧妙地下了毒!”
“啊!”我说,“你跟雷本说过。”
他没否认。
“不管怎样,尤斯特士爵士,他是这样认为——而且他应该知道。”
“对了,那家伙人在那里?”我问,“一上船后,我就没看过他。”
“他说他病了,待在舱房里,尤斯特士爵士,”彼吉特的嗓音再次压低。“但是我确信那是伪装,他好从旁注意。”
“注意?”
“注意您的安全,尤斯特士爵士。万一有人攻击您。”
“你真是一个讨人欢心的家伙,彼吉特,”我说,“我想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化装成死人或是刽子手去参加舞会,那适合你凄苦型的美。”
这使得他暂时闭住了口。我走上甲板。贝汀菲尔那女孩正热烈地跟契切斯特教士交谈着。女人总是喜欢亲近教士。
像我这样身材的人很讨厌弯腰,但是我仍礼貌地捡起一张在教士脚旁拍动的纸张。
我没得到他的致谢。事实上,我无法止住自己不看那纸条上所写的字。只有一句。
“不要独自下手,否则将更不利。”
那真是教士所有的好东西。这个叫契切斯特的家伙是谁?我怀疑。他看起来温顺得像牛奶一般。但是人的外表都很容易叫人上当,我该问问彼吉特有关他的事。彼吉特总是无所不知的。
我坐进布莱儿夫人旁边的一张甲板椅,因此打断了她跟瑞斯之间的密谈,我顺口说:时下的圣职人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然后我请她在今晚的化装舞会上与我共餐。瑞斯用某种方式使他自己也包括在我的邀请里。
午餐之后,那个叫贝汀菲尔的女孩过来加入我们喝咖啡。我对她的腿的看法是对的。那双腿是全船最美的。我当然也要邀请她共餐。
我很想知道彼吉特在佛罗伦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一提到意大利,他就变了样。要不是我深知他这个人可敬,我早就怀疑他搞了什么不名誉的桃色事件……
现在我开始怀疑了!即使是最受尊敬的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将多叫我开心。
彼吉特——不可告人的罪!太妙了!
这是一个怪异的晚上。销售处唯一适合我的化装服是“玩具熊”。如果是在英格兰某个冬夜装扮成熊,跟一些漂亮年轻的女孩一起玩,我是不会介意——但是在赤道地区就很不合适了。然而,我仍制造了很多欢乐,而且得到第一奖。
布莱儿夫人拒绝化装。显然她是跟彼吉特同一看法。瑞斯上校也一样。安妮-贝汀菲尔为她自己编造了一件吉普赛服装,看起来特别美。彼吉特推说他头痛而没参加。我要一个叫做瑞佛斯的矮怪人代替他。他是南非工会的重要委员。他是一个可怕的矮人,但是我想跟他在一起,因为他提供我所需要的情报。我想从双方面了解南非河边高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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