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原谅,”我说,“但是除了头子之外,我从不跟任何人谈正事。”
我是从放款者的招揽信里学来这句话的,而且我觉得很管用。这句话显然对契切斯特——佩蒂格鲁先生发生了摧毁性的作用。他张大嘴巴然后又合了起来。我高兴地向他微笑。
“那是我叔祖父乔治的格言,”我装出好象后来才想到似地加上一句,“我婶婆珍妮的丈夫,你知道。他制造铜床的把手。”
我怀疑契切斯特——佩蒂格鲁是否曾经如此难堪过。他一点也不喜欢。
“我想你最好放聪明点,改改你的口气,年轻的女士。”
没有回答,但是打着哈欠——一个微妙的小哈欠,暗示着强烈的厌烦。
“你——”他开始大声地说。
我打断他的话。
“我告诉你,对我叫嚣是没有用的。我们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我没兴趣跟小喽罗讲话。你最好省省力气和时间,直接带我去见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
“去——”
他一副惊愕的样子。
“是的,”我说,“尤斯特士-彼特勒爵士。”
“我——我——失陪一下——”
他象只兔子般地急忙跳出去。我悠然地利用这段时间打开皮包,在鼻子上加扑一些粉。同时整理整理我帽子的角度。然后耐心地坐着等待我的敌人回来。
他带着一种微妙的被惩戒过的表情出现。
“贝汀菲尔小姐,这边走,好吗?”
“我跟在他背后上了楼梯。他敲敲一个房间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快的“进来”,他打开门,要我进去。
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跳起来,亲切而微笑地迎接我。“好,好,安妮小姐。”他热情地握我的手。“我很高兴见到你。来,坐下。旅途不累吧?那好。”
他面对着我坐下来,仍然愉快地微笑着。这使得我有点茫然,他的态度是如此地自然而毫不造作。
“你坚持直接来见我很对,”他继续说,“敏可士是个傻蛋。一个聪明的演员——但却是个傻蛋。你在楼下见到的是敏可士。”
“哦,真的,”我声音微弱地说。
“现在,”尤斯特士爵士愉快地说,“让我们来谈谈正事。你知道我是那‘上校’已有多久了?”
“从彼吉特先生告诉我,他在马罗见到你,而你应该是在坎内那时开始。”
尤斯特士爵士懊悔地点点头。
“是的,我告诉那笨蛋说他把我的事给砸了,当然,他不知道我的意思。他的整个脑子都在想着我是否认出了他。他似乎从没怀疑过,我到那里去干什么。那是我的运气不好,我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周密,把他送去佛罗伦斯,告诉饭店的人说我将去尼斯过一两夜。如此,等谋杀案被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坎内了,没有人会想到我曾经离开过里维耶拉。”
他仍然以相当平静自然的声调讲话,我必须很专心地去了解这都是真的——这个在我面前的人真的就是那罪大恶极的“上校”。我在脑海里回想。
“那么,是你想在吉尔摩登堡号上把我推到海里,”我慢慢地说,“彼吉特那天晚上跟踪到甲板上的人也是你?”
他耸耸肩。
“我向你道歉,我亲爱的孩子,我真心地道歉。我一直喜欢着你——但是你是如此深深地妨碍着我的事。我不能因为一个黄毛丫头而使得我所有的计划成了泡影。”
“我想你在瀑布区的计划是最精明的一个,”我说,努力将这件事看成只是附带的一件小事。“我可能随时向人发誓,当我走出去的时候,你是在饭店里。以后凡事我可得亲眼看到才相信。”
“是的,敏可士份成佩蒂格鲁小姐扮得很成功,而且他能逼真地模仿我的声音。”
“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事?”
“你怎么诱导彼吉特找她来当你的秘书?”
“哦,那相当简单。她在商业局或矿务局,或是任何他去的地方碰到他——告诉他我打电话去催,而政府当局选中了她,彼吉特便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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