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那张字条写着‘17’而不是‘71’?”
“我后来想出来了。卡统一定是写在他自己的一张备忘纸上,然后拿给发报员,而不是直接写在电报纸上,而且他也没再把发出去的电报留底看一遍。那发报员犯了跟我们一样的错误,把它打成了17.1.22而不是1.71.22。我不了解的是敏可士为什么坚持要十七号房,一定是完全出于直觉。”
“那么给司马兹将军的文件呢?是谁搞了鬼?”
“我亲爱的安妮,你不会认为我就如此白白地让我的计划给破坏掉吧?有了一个逃犯秘书,我毫不犹豫地用空白白纸代替了。没有人会怀疑可怜的老彼得勒。”
“那瑞斯上校呢?”
“对了,那令人厌恶的家伙。当彼吉特告诉我,他是一个特务人员时,我便感到背脊老是凉飕飕的。我记得战时他曾在巴黎探查纳蒂娜——而且我怀疑他是被派出来追查我!我很不喜欢他紧盯着我的方式。他是那种袖里自有乾坤的强壮而沉默的人物。”
一声铃声响起。尤斯特士爵士拿起话筒,听了一两分钟后,回话说:
“很好,我现在就见他。”
“生意,”他说,“安妮小姐,让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去。”
他引我进入一间破旧的房里,一个土黑人小男孩带上来我的衣箱。而尤斯特士爵士,要我若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尽管讲,然后离去,一副盛情的主人模样。漱洗台上有一罐热水,我开始取出一些必需品。衣箱里有一样坚硬而不熟悉的东西在我的海绵袋子里,令我大感困惑。我解开带子往里看。
我大为惊喜地拿出了一枝握把镶着珠宝的左轮枪,当我从庆伯利出发的时候,衣箱里并没有这样东西。我小心翼翼地检查它,发现它装上了子弹。
我握住它,心里有一种舒适的感觉,在象这样的房子里,这实在是样很有用的东西。但是现代的衣着很不适合携带武器,最后我谨慎地把它藏在袜子上端。它使得我的袜子鼓起一大块,而且每一分钟我都担心着它会走火而射中我的脚,然而这似乎是唯一可藏的地方。
直到下午,我才被找去见尤斯特士爵士。十一点时的茶点以及午餐都端到我的房里,我觉得身体坚强,足以再面对一切难关。
尤斯特士爵士单独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那不安定的神情在眼睛里的一线闪光,并没有逃过我的注意。他在为某件事而得意欢欣,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
“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年轻人上路了,几分钟之后,他即将到这里。克制一下你的情绪——我还有话跟你说,今天早上,你企图欺骗我。我警告过你,要你放聪明点,完完全全说实话,在某种程度下,你遵照了我的话。那时我接受了你的说辞,是因为那促成了我的计划——诱导你写信引哈瑞-雷本自投罗网。然而,我亲爱的安妮,自从我离开瀑布区,那些钻石一直在我手里——虽然我昨天才发现这个事实。”
“你知道!”我喘着气说。
“你也许想知道,那是彼吉特揭露出来的。他一直以一个有关一项赌注,和一卷底片的一个冗长而不着边际的故事来烦我。不久我便推断出来——布莱儿夫人的不信任瑞斯上校,她的坐立不安,以及她的恳求我帮她保管她的纪念品。彼吉特实在太能干了。他过份热心地把她的那些箱子也打开来。在离开饭店之前,我把所有的底片都装进我的口袋里,它们现在正在我口袋里。我承认我还没有时间去检查它们,但是我已注意到其中有一卷,重量跟其他各卷不同,发出的声音也不同,而且显然用塞固丁粘住,必须用开罐器才能打开。事情似乎已明朗化了,不是吗?现在,你知道,你们两个都已自投罗网……很遗憾你不接受彼得勒夫人这个头衔。”
我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门突然打开,哈瑞-雷本在两个人中间急急闯了进来。尤斯特士爵士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依照计划,”他温和地说,“你们业余的将与职业的决斗。”
“这是什么意思?”哈瑞失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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