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芳草地有多久了?”
“只不过一年半多一点。”
“以前从未有过什么麻烦吗?”
“在芳草地?”她吃惊地说。
“是的。”
“哦,没有。在这学期以前一切都很好。”
凯尔西骤然问道:
“这学期怎么啦?你不是指凶杀这件事,对不对?你是指别的事情——”
“我不是——”她停了一下,“对,也许我是这个意思——但这一切都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到一点。”
“说下去”“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近来不大高兴,”艾琳慢腾腾地说。
“这是一件事。你是不会知道的。我想甚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我注意到了。而且感到不高兴的不止她一个人。但这并不是你所想知道的,对不对?这不过是人们的感觉而已,就是在你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对一件事想得太多而产生的那种感觉。你的意思是,就在这一学期,有没有看来是反常的事情;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对。”凯尔西说,他好奇地瞅着她,“你说得对。那么,有些什么情况呢?”
“我看这儿是有反常的情况,”艾琳-里奇缓缓地说。
“我们中间好像有个人同我们总是格格不入。”她朝他看看,笑了一笑,几乎笑出声来,接着说,“像是一只混入鸽群的猫,就是这种感觉。我们是鸽子,全都是,这只猫就在我们中间,可是我们就是看不见它。”
“这太玄了,里奇小姐。”
“对,可不是?听起来傻得很。我自己也觉得。我想我真正的意思是说,有样东西,有样小东西,我是注意到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注意到的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关于某一个人?”
“不,我刚才对你说过,就是这么回事。我不知道是谁。
要我来作出判断,我只会说,这儿有这么个人,这个人——
不知怎么的——不正常!这儿有个人——我木知道是谁——使我感到别扭。不是在我看她的时候,而是在她看我的时候。因为正是在她朝我看的时候,这东西才显露出来,且不管它是个什么东西。哦,我真是越说越语无伦次了。反正这不过是个感觉。不是你所要的东西。它不是证据。”
“对。”凯尔西说,“它不是证据。现在还不是。可是这使人感兴趣。里奇小姐,当你的感觉变得明确一点的时候,请你告诉我,我将乐于倾听。”
她点点头,“好的。”她说,“因为事情严重,对不对?我是说有人被杀害了——我们不知道什么缘故——而凶手可能远在千里之外,或者相反,凶手可能近在眼前,就在这所学校里,如果这样,那支手枪,也就是左轮,或者不管叫什么枪,想必也是在这儿。我这个想法不太好吧,是不是?”
她略微点了点头就出去了。邦德警佐说:
“疯子——难道你认为不是吗?”
“不是。”凯尔西说,“我看她不是疯子。我想她就是人们称之为神经敏感的人。你知道,这就像有些人早就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有只猫,尽管他们还没看到过这只猫。如果她生在非洲的一个部落里,她就可能成为一个巫婆。”
“她们到处去查深罪恶,是不是?”邦德警佐说。
“说得对,浪西。”凯尔西说,“而这恰恰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没有人提供过任何具体的事实,因此我就不得不到处去查探情况。接下来我们要跟那个法国女人谈。”
昂热勒-布朗歇小姐大约三十五岁。脸上没有化妆,深褐色的头发梳得雅致整洁,但同她的外貌并不相称。身上穿的是简朴的上衣和裙子。
昂热勒-布朗歇小姐说,这是她来到芳草地的第一个学期。她不能肯定是否还想留在这儿再教一个学期。
“在一所会发生凶杀的学校里呆下去不是件愉快的事。”她非难地说。
此外,校舍里哪儿也没有防盗警铃——这是很危险的。
“布朗歇小姐,这儿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会使盗贼看了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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