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因此,必须采取某种措施,是不是可以这样说?”
“措施……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听说过脑白质切除术吗?”
希拉里皱皱眉说:“是脑部手术吧!”
“是的,最初它是用来治疗忧郁症的。夫人,我同您说话时不用医学名词,用您我都懂的字眼。手术后,病人就没有自杀的企图,也没有罪恶的感觉。他变得无忧无虑,服从命令。”
“这不会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吧?”
“过去没有,但是现在有很大进展。这方面我有三位外科医生:一位俄国人,一位法国人,还有一位奥地利人。经过对脑部进行移植和精密处置等不同手术,病人逐渐变得驯服并且能被人控制,但是这毫不影响他的智力。最终有可能使一个人的才智丝毫不受损害,而表现出完全驯服,他可以接受别人向他提的任何建议。”
“这太可怕了!”希拉里叫了起来,“太可怕了!”
阿里斯蒂德斯严肃地纠正她说:“这是有用的,甚至有益的。病人将会变得快乐、心满意足、没有什么恐惧,也没有什么渴望,更没有什么烦恼。”
希拉里反驳说:“我不相信这会成为事实。”
“亲爱的夫人,如果我说您在这个问题上没资格发言,请您不要见怪。”
希拉里说:“我的意思是我不相信一个心满意足的、受人控制的动物能干出真正有智慧的创造性的工作。”
阿里斯蒂德斯耸了耸肩。
“这有可能。您脑子好使。您刚才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时间作出证明。这种试验一直在进行着。”
“您的意思是拿活人作试验?”
“那当然,这是惟一切实可行的办法。”
“用什么样的人作试验呢?”
阿里斯蒂德斯说:“总是有人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他们不愿意合作,这些人是最好的试验品。”
希拉里死死地攥住沙发的靠垫。她对这个笑眯眯的、黄睑上显著没有人性的小老头怕得要命。他说的话每句都有道理,合乎逻辑,也有条有理,这些更加深了她的恐怖感。这个人不是胡言乱语的疯子,他不过是拿人类当原料作试验的一个人。
她问:“您相信上帝吗?”
阿里斯蒂德斯先生扬了扬眉说:“我当然相信上帝。”他好像感到莫大震惊似的说,“我已告诉过您,我是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上帝赐予我最高的权力、金钱和机遇。”
希拉里问:“您读过《圣经》吗?”
“当然,夫人。”
“你记得摩西和亚伦曾对法老说过:让我的人们走吧!”99cswcom
他微笑地说:“那我就是法老吗?您就是摩西和亚伦的二者合一吗?夫人,您说让人们走的意思是指让所有人都走还是指个别人?”
希拉里说:“我愿意说让所有人都走。”
他说:“亲爱的夫人,您很清楚,这样说是浪费时间,换言之,您是不是代您的丈夫请求出去?”
希拉里说:“他对您没有什么用了。肯定的说您现在一定也感到了。”
“夫人,也许您这样说是对的。是的,我对托马斯·贝特顿颇为失望。我曾希望您来会使他恢复智慧,他无疑很聪明。他在美国的声誉是名副其实的,但是您来了后,好像没什么效果。当然,我不是只凭我的直觉,而是根据那些有资格了解他的人所作的汇报才这样说的。那些人都是一直同他一起工作的科学家们。”他耸了耸肩说;“他是在认真地干一般化的工作,没干更多的事。”
希拉里说:“被囚禁的鸟儿不能唱歌。可能有些科学家在某种环境下不能发挥创造性的才能,您应该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合情合理的。”
“可能是这样,我不否认。”
“那么您就把托马斯·贝特顿作为您失败事例中的一个,一笔勾销,叫他回到外部世界去吧!”
“这太不可能了,夫人!我还不准备让外面知道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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