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吧,不用害怕。想一想如果我们能证明您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那将会给您带来多少快乐啊!”“那没错-一切总比这样猜疑要强。噢,波洛先生。我非常害怕有人给我下毒。”
“你为什么这样想呢?”彭杰利夫人不再沉默寡言了,她开始了详细的列举,好像在向一位医生叙述病情.“吃完饭之后感到疼痛和恶心。是不是?”波洛若有所思地说,“您看了医生,夫人,是不是?他怎么说?”“他说是急性胃炎,波洛先生。但我看得出来他也很困惑不安。而且他一直在换药。但总不见好。”
“你有没有跟他谈过你的担心?”“没有,的确没有,波洛先生。会在镇上传开的。也许真的是胃炎。但是很奇怪。每次爱德华周末不在,我就好了。甚至弗雷达也注意到了-她是我丈夫的外甥女,波洛先生。然后还有那瓶除草剂,花匠说从来没用过,但只剩半瓶了。”她恳切地望着波洛。他对她笑了笑,以示安慰。并伸手去拿铅笔和笔记本。
“让我们公事公办,夫人。嘿,您和您丈夫住在-哪里?”“波尔加威瑟。康沃尔郡的一个小集镇。”“你们在那儿住了很长时间了吗?”“十四年了。”
“你们家有你和你丈夫。有小孩吗?”“没有。”“但有个外甥女。我想你刚才说过,是不是?”“是弗雷达。斯坦顿。她是我丈夫惟一的妹妹的孩子。过去的八年里,她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直到一星期之前。”“噢,一星期之前发生什么事了?”“一段时间以来,一切都不是很愉快;我不知道弗雷达怎么了。她十分粗鲁无礼,她的脾气有时候很吓人,最后一周前她突然发起火来出走了,在镇上租了房子自己住。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最好等她平静下来。拉德纳先生这么说。”“拉德纳先生是谁?”彭杰利夫人又露出了一点尴尬。
“噢,他是-他只是一个朋友。一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他和您的外甥女之间有什么吗?”“绝对没有。”彭杰利夫人强调说.波洛改变了立场。
“你和你丈夫,我想,很富有。是吗?”“是的。挺富足的。”
“钱是你的,还是你丈夫的?”“噢,全是爱德华的,我一无所有。”
“你明白,夫人,要公事公办,就得面对严峻事实。我们得找到作案动机。你丈夫不会仅仅为了打发时间而给你下毒!你知道有什么原因他希望你不要碍事吗?”“有一个为他工作的黄头发荡妇,”彭杰利夫人的火气突然上来了,“我丈夫是个牙医,波洛先生,正如他所说,他就是需要一个漂亮的女孩。剪着短发、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孩替他与病人预约并且替他配制补牙的材料。有些风言风语说他们行为不轨,当然他向我发誓什么都没有。”“那瓶除草剂,夫人,是谁买的?”“我丈夫-大约是一年前。”
“你的外甥女,现在,她自己有没有钱?”“一年大约五十英镑。要是我离开爱德华的话,我想她会很高兴回来替他照看屋子。”
“这么说你考虑过要离开他?”“我不想让他为所欲为。妇女再也不是旧时受压迫的奴隶了,波洛先生。”“我祝贺你的独立精神,夫人;但让我们现实一点。你今天回波尔加威瑟吗?”“是的,我是出来远足的。早上六点乘火车出发,今天下午五点乘火车回去。”“好!我手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全力以赴解决你这件事。明天我就去波尔加威瑟。我们可不可以说这儿的黑斯廷斯是你的一个远房亲戚,你二表妹的儿子?我呢,是他的古怪的外国朋友。同时。只吃你自己准备的,或是你眼皮底下的东西。你有一个你信任的女佣,是吗?”“杰西是个好女孩,这我肯定。”
“明天见,夫人,拿出点勇气来。”
波洛鞠着躬把这位女士送出去。若有所思地回到了他的椅子上。然而他不是很专注,他看见了女士不安的手指扯下来的羽毛围巾上的两小片。他仔细地把它们拣起来,放进了废纸篓。
“黑斯廷斯,这个案子你怎么看?”“照我说,很难办。”“是的。如果这位女士的怀疑是真的话。但真的是吗?现在是不是买了一瓶除草剂的丈夫都要倒霉?如果他的妻子有胃病,或者性格上有些歇斯底里,事情就搞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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