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女神(3)

2025-10-09 评论

    她回想到那次到加勒比海圣荷诺岛的旅行,侄儿雷蒙的款待;还有她那位侄媳妇裘安。
    “珍妮姑妈,别再去多事啦!和任何的谋杀事件扯上关系,对你并没有什么益处啊!”
    唉!她也并不想同任何的谋杀事件扯上关系。不过,总是会凑巧地碰上。那次,也是因为一个戴着一只玻璃眼镜、上了年纪的市长,一定要告诉她一些冗长又令人厌烦的故事。可怜的市长!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她一时想不起来了。拉斐尔先生和他的秘书,华尔透女士,是的,她叫依谢华尔透。还有他的随侍保健员佳克逊。她全想起来了。呃!可怜的拉斐尔先生。拉斐尔先生故世啦。在好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快死了。事实上他也曾对她这么说过。不过,他似乎比医生所预料的,还活得久一些。他是个强者,一个固执的人,也是一名富翁。
    玛柏儿沉浸在思潮里,针织有条不紊地动个不停,可是她的脑筋,并没完全放在编织上面。她在想死去的拉斐尔,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他真是个让人难忘的一个人。她能很清楚地记起他的声音笑貌。是的,一个有坚定意志的人,难以接近,又容易动辄发怒,有时甚至很粗鲁。但没有人会对他的粗鲁不满。他的富有,使人们对他的粗鲁,不敢有不满。的确,他非常富有,有秘书、保健人员等随侍在旁。如果有了这些人,也许他不可能从事这些频繁的交际应酬。
    那名随侍的护士,是个奇怪的人物。有时拉斐尔对他很粗暴,但他似乎从不计较,这或许是拉斐尔很富有的原故吧!
    “旁的人付的钱,没能有我给的一半。”拉斐尔说:“他很清楚这点。不过,凭心而论,他的工作做得也还不错。”
    玛柏儿在奇怪,是佳克逊?或是约翰逊仍继续为拉斐尔服务。再继续服侍一年?或一年三四个月。她又想这不大可能,拉斐尔是个喜欢变化的人。常常会厌烦某些人,讨厌他们的做法,看厌了他们的脸,听厌了他们的声音。
    玛柏儿了解他的心理。因为有时候她也有这种感觉—对于那个声音有点象鹧鸪叫、容貌美丽、殷勤,但又狂妄的女人。
    “唉,”玛柏儿说:“多么美好的改变啊!自从—”啊,天呀,她忘掉那人的名字了。是雪柏小姐吗?不,不是毕雪柏小姐。当然不是。为什么她要想到“雪柏”这个名字呢?哦,天啊,要记起一个人的名字是多难啊!
    她又想到拉斐尔的保健员。啊!对了,不是叫约翰逊,是叫佳克逊—亚瑟佳克逊。
    “噢,天啊,”玛柏儿说:“我老把名字搞错了。当然我想到的是奈特小姐,不是那个雪柏小姐。我为什么老把她们想错呢?”她得到答案了。原来她们两人长得很象。
    “不过,真的,她不是欺骗任何人的那种人。拉斐尔先生的那个漂亮秘书,依谢华尔透,不知道她有没有继承了拉斐尔先生的一些遗产?她有可能得到一份遗赠呢。”
    她想起,拉斐尔曾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情,啊,天哪!当你确实的想起,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依谢华尔透”这个名字就令人觉得很不舒服。她是个寡妇,可不是吗?玛柏儿希望依谢再嫁一个和气、亲切、可靠的男人。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她在想,依谢怎么老是嫁错人,这真是一件怪事。
    她怎么说好呢?
    玛柏儿又想到拉斐尔。报上说,没有人送花圈,她自己也没想到要送花圈给拉斐尔。其实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甚至能够购下全英国的花圈。无论怎样,她和拉斐尔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送花圈的地步。他们不是朋友,或有某种感情。她应该怎么称呼这种关系呢?盟友。是的,他们曾做过短暂时间的盟友,共有一段让人兴奋的时日。而他是个有价值的盟友。关于这点,当她在加勒比海度过了一个阴暗、闷热的夜晚时,她就明白了。她又想起了她将那件粉红色绒毛围巾环围在她的头上,而拉斐尔望着她那副模样大笑的情景,后来当她说出了一个字,他停住了笑,遵从她的请求,做了。“唉!”玛柏儿叹口气,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切是多么令人兴奋啊!她从没把这件事,告诉她的侄儿,或是可爱的裘安,因为这毕竟是他们叫她不要做的事。她自言自语:“可怜的拉斐尔先生,我希望他去世前没有遭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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