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很不舒服吧?”我用同病相怜的态度问。
“那当然,这种事本来就是这样。神经兮兮,胡说八道的!我只看了几个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把扔进垃圾筒里。”
“你没想到要拿给警方看?”
“当时没想到,我总觉得--”
我几乎忍不住脱口而说:“无火不生烟!”不过我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说出口。
我问她有没有想过,梅根母亲的死,会不会造成她经济上的困难,她有没有需要自立谋生?
“我记得她祖母留过一小笔钱给她,当然,狄克也会永远给她一个安身之地。不过她要是能找个工作,不要像现在那样到处闲荡,或许会更好一点。”
“我觉得梅根这么大的女孩,正是爱玩的年纪,而不想工作。”
爱美胀红了脸,尖声说:“你和其他男人完全一样,不喜欢女人跟你们男人竞争。你不敢相信,女人居然也能赚钱过日子,我父母亲就抱这种观念。我很盼望能学医,他们就是不愿意听我提到交学费的事,可是却心甘情愿地替欧文付学费。但是我相信,要是我真的学了医,一定会比我弟弟做个更好的医生。”
“真遗憾,”我说:“你一定觉得很难过,一个人想做一件事……”
她迅速接着说:“喔,我现在已经不把它放在心上了,我的自制力很强,生活忙碌得不得了,可以说是林斯塔克最快乐的人。要做的事太多了,我决心站起来反抗以往那种女人只能在家里做事的偏见。”
“很抱歉冒犯了你。”我说。
我以前从来没想到爱美-葛理菲说话会这么激烈。
当天稍晚,我在街上遇到辛明顿。
“梅根和我们住几天没关系吧?”我问:“她可以陪陪乔安娜,因为乔安娜在附近没什么朋友,老觉得很寂寞。”
“嗯?啊--喔,梅根,是啊,你们太好了。”
这时,我忽然对辛明顿产生了一股不满的感觉,好久都办法平复。他显然早把梅根忘得一干二净。要是他根本不喜欢那女孩--男人有时候免不了会嫉妒前夫的孩子--我也不会介意,可是他并非不喜欢她,而是根本没去注意她。就像一个不喜欢狗的人,不会注意到屋里有一只狗,等不小心跌跤到狗身上,才骂它一顿,注意到它的存在;偶尔,要是狗凑上来要你拍拍,你也会随手拍拍它。辛明顿对他继女就是带着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所以我很不高兴。
我说:“你打算怎么安顿她?”
“安顿梅根?”他似乎非常意外:“噢,她会照常住在家里,我是说,这当然还是她的家。”
我挚爱的祖母在世时,常常爱边弹吉他边唱歌,我记得其中有一首的最后几句是:
啊,最亲爱的女孩,我不在这儿,
没有容身之处,没有任何地位,
无论海边或岸上,都无法安身,
只有,啊,只有在你的心中。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哼着这首歌。
我们刚喝完午茶,爱蜜莉-巴顿就来了。
她是来谈花园的事。
我们谈了大概半小时之后,一起走到屋后去。
这时,她放低了声音说:“希望那孩子--没对这件可怕的事感到太难过吧?”
“你是说她母亲的死?”
“那当然,不过我真正的意思是指隐藏在这件事之后的不快。”
我很好奇,希望巴顿小姐能进一步解释。
“你的看法呢?会不会是真的?”
“喔,不,不,当然不是,我相信辛明顿太太绝对--她没有--”爱蜜莉-巴顿微红着脸,支吾道:“我是说绝对不会有这种事--不过当然也可能有的真的这么想。”
“喔?”我凝视着她说。
爱蜜莉-巴顿胀红了脸,象个中国磁制的牧羊女。
“我猜,这些匿名信一定是别有用心,故意想引起别人的痛苦、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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