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蜜莉-巴顿紧张地说:“他们认为--没有人觉得--这两者有关。”
皮先生抓住这一点说:“这倒有趣,那个女孩知道某个秘密,所以才被人谋杀了,对,对,很有可能。你真聪明,居然会想到这一点。”
“我--我受不了了。”
爱蜜莉-巴顿脱口而出,转身快步走开了。
皮先生注视着她的背影,天使般的脸孔奇怪地皱缩着。
他转过身,轻轻摇摇头。
“敏感的很,很可爱,不是吗?完全不合这个时代了,你知道,她还停留在上一代的思想里。她母亲的个性一定很强,整个家庭都保持着1870年左右的风气,就像住在玻璃屋里一样。我倒蛮喜欢碰到那种事的。”
我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就问他:
“你对整件事到底觉得怎么样?”
“你指的是?”
“匿名信、杀人案……”
“地方上的犯罪风潮?你觉得呢?”
“是我先问你的。”我愉快地说。
皮先生轻声说:
“我对精神异常只有初步的了解,不过我觉得很有意思。那么不可能犯案的人,却做出最不可思议的事。就拿利西边境那个案子来说,始终没有很合理的解释。至于这个案子,我要劝警方多研究每个人的性格。别管那些什么指纹啦、笔迹啦、放大镜那些的,观察一下别人怎么用手做事,态度上的变化、饮食方法,以及是不是会无缘无故发笑等等。”
我扬了扬眉。
“是个疯子?”
“疯,疯透了,”皮先生说,又加了一句:“可是你永远猜不到是谁!”
“谁?”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微笑道:
“不行,不行,柏顿,再说下去就是造谣了,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他轻快地消失在街道那头。
我站着目送皮先生离开时,教堂门开了,凯索普牧师走了出来。
他对我含糊一笑,说:“早,呃--”
我帮他接下去:“柏顿。”
“对,对,别以为我不记得你,我只一时想不起尊姓大名。真是个好天气啊!”
“是的。”我短短答道。
他看了我一眼。
“可是偏偏发生--不幸的事,那个在辛明顿家帮忙的不幸孩子,唉!我必须承认,我真不敢相信我们这个地方也会发生谋杀案。呃……柏……柏顿先生。”
“看起来是有点不可思议。”我说。
“我刚才听说了一件事,”他靠近我些说:“有人接到了匿名信,你有没有听到这方面的谣言?”
“听到了。”我说。
“真是卑鄙懦弱的事,”他顿了顿,然后引了一长串拉丁文,又问我:“贺瑞斯的这段话正适合这种状况,你不觉得吗?”
“对极了。”我说。
※※※
看起来好像没有其他人适合我交谈了,于是我朝回家的路上走,顺道买点烟草和一瓶雪利酒,并且听听那些低阶层人的看法。
“卑鄙的流浪汉!”似乎是那些人的结论。
“那些人到别人家里,可怜兮兮地讨钱,要是家里只有一个女孩子,他们就露出丑陋的面目。我妹妹多拉到康伯爱斯的时候,就碰到过一次可怕的经历--那家伙醉了,上门卖那种小本诗集……”
那人继续往下说,最后多拉勇敢地当着那流浪汉把门用力关上,躲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从说话者的口气推测起来,我想多拉一定是藏在洗手间里。“就这样一直等到女主人回来!”
我到小佛兹,只差几分钟就要吃午饭了。乔安娜一动不动地站在起居室窗前,思想仿佛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一早上在做什么?”我问。
“喔,我也不知道,没什么特别的事。”
我走到走廊上,铁桌边放着两张椅子,桌上有两个残余的雪利酒酒杯。另外一张椅子上放着一样东西,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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