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是凶狠杀手的料子。我只能是个卑鄙可怜的小偷。”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
“不要这样说。”
提姆握着她的手。
“罗莎莉,你愿……你了解我的意思?或你将永远轻视我,对我不齿?”
她微微笑道:“有件事你也可以对我不齿……”
“罗莎莉,亲爱的……”
但她缩四手。
“你的亲爱的是乔安娜!”
提姆突然大叫起来。
“乔安娜?你和母亲一样糟。乔安娜的死活我才不在意哩。她一副马脸,眼睛像要把火吞食下去;一个最缺乏性感的女性!”
罗莎莉这才说;“不该让你母亲知道这件事。”
“我不确定,”提姆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我该告诉她。你知道,母亲阅历丰富,她会承受下来的。是的,我该揭开她对我的幻想。她若知道我跟乔安娜只有生意上的往来她会感到轻松,然后她就会原谅我每件事。”
他们来到艾乐顿太太的房间,提姆坚定地敲敲门。门开了,艾乐顿太太站在门口。
“罗莎莉和我……”提姆开言道,却又停下来。
“哦,宝贝,”艾乐顿太太说。她握住罗莎莉的手。“亲爱的,亲爱的,我一直希望……但提姆厌倦得假装他不喜欢你。但当然我早已看出端倪。”
罗莎莉嘶哑地说:“你总是待我这么好。我总希望……总希望……”
她失去自持,悲喜交集地伏在艾乐顿太太的肩上缀泣。
提姆和罗莎莉出去后,白罗颇为抱歉地望着雷斯。上校的脸色十分阴沉。
“你同意我刚才的安排吧?”白罗恳求道,“这很反常——
我晓得是很反常──不过我很重视人间的欢乐。”
“算了吧!”雷斯说。
“我很喜欢那少女,她爱那青年。他俩很配;她性格倔强,正是他所欠缺的。”
“其实,这段良缘是由上帝及白罗先生共同撮合的。我只是撤消控诉罢了。”雷斯突然咧嘴笑道,“没问题。”他说,“感谢上帝,我不是个硬心肠的警探!我确信那傻瓜以后会改邪归正了。不,我不满意的是你这样对待我!我是个有耐性的人,但忍耐也有个限度!你究竟晓不晓得谁是杀人凶手?”
“晓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旁敲侧击?”
“你以为我只是拿这些枝节问题在自娱吗?不,不是的。我曾经参加一次考古旅行,学习到许多东西。在发掘过程中,当古物未从地下移往地面之前,它旁边的一切东西都被清除干净。你得把松土移开,用小刀左右刮净直至只有古物单独留下,可以被画下或拍摄。现在我尝试干的正是这个──把一切干扰着的多余枝节除去,直至真相显露为止。”
“好,”雷斯说。“让真相显露出来吧!凶手不是潘宁顿,来是艾乐顿·提姆。我想也不是胡利伍德。换个名字吧!”
“老友,我正想告诉你。”
一阵敲门声传来。雷斯暗地咀咒一声。进来的是贝斯勒医生和珂妮亚,后者略显不安。
“噢,上校,”她惊叫道,“鲍尔斯小姐刚才告诉我有关玛丽表姊的事,真令我震惊。鲍尔斯小姐说她不再单独承担这个责任了,我身为家族成员.最好知道。我开始还不敢相信,但贝斯勒医生真是太好心了!”
“不,不!”医生谦逊地答道。
“他很有耐心地解释一切,还说这种病人的确身不由己。他的诊所也有不少偷窃狂的病人,起因常常是由来已久的神经系官能病。”
珂妮亚敬畏地复述这些话。
“它深深根植于潜意识里;有时只是由于孩童时期发生过的某些小事。他治疗的方式就是让病人回忆往事,记起那些小事是什么。”
珂妮亚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说道:
“但我异常担心这种病况会泄漏出去。在纽约这种事一传出去真是可怕,所有小报都会登载。玛丽表姊、妈和家里每个人,这辈子都休想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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