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痛让我有种被撕碎的感觉。时间在我一事不做,只是回味我对亚伦造成的巨大不公中流逝。
最后,我强迫自己移动胳膊。
我小心翼翼地折好手稿,重新放进信封里,又一言不发的坐了很长时间,我的双肘支在书桌上,我的头低垂着。
拨弦钢琴的音乐早已停止很久了,因为我非常喜欢这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它干扰了我的思绪,所以我珍视这平静。
我比我以前更感到撕心裂肺的悲伤。我比我以前更加绝望。亚伦的死亡在我眼前如同他活着般真实。而且这两者竟能奇迹般的同时存在。
就我对泰拉玛斯卡的了解,我知道它能自我愈合它的伤口。我从未真正惧怕过它,然而亚伦对长老会的质疑是对的,直到他们的地位和权威性的问题解决时,他都是对的。
当我离开组织时,关于长老会地位的问题已经激烈的讨论过了。伴随着组织的秘密,这场争论引起了腐败和背叛。亚伦的谋杀也成为其一部分。引诱莱斯特的著名肉体窃贼曾也是我们的一员。
谁是长老会的成员?他们本身就已堕落了?我无法想象。泰拉玛斯卡曾是个古老、极具权威的组织,就像梵帝冈的时钟般在一尘不变中缓慢的变化。它曾如此接近现在的我。人类不得不清理并改进泰拉玛斯卡这个组织,就像他们已开始做的那样。在这样的努力下,我对他们无能为力。
但就我所知道而言,泰拉玛斯卡内在的困难已经解决。这种解决之道是怎样精确实施,是由谁领导,我不知道也确实不想知道。
我仅仅知道,包括梅丽克在内的这些我爱过的人在组织中是沉默的,但对我来说,梅丽克及其他那些我过去和现在在其他地方追踪过的人对组织有了更多的“现实性”的看法,并且组织有比我以前经历过的更难的难题。
当然,我与梅丽克交谈的内容仍是我和她之间必须保守的秘密。
可我如何与一个施加如此迅速、有效、放纵咒语在我身上的女巫保守秘密?想起今晚的事我又生起气来。我觉得我应该带圣彼得的雕像。那样做也许我能正确的对待她。
但在整件事中梅丽克的目的是什么——向我提醒她的力量,使我深深意识到我和路易同地球上的生物一样对她很难有免疫力这一事实,或是我们的计划是非常危险的一个计划?
我突然间感到昏昏欲睡。像我曾提到的那样,我在见梅丽克以前已进过食了,我对鲜血没有需求。可因为与梅丽克的肉体接触,我曾激起对鲜血的巨大渴望,以及对她有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幻想,而现在由于今晚争斗我感到昏昏欲睡,还因为我对已走入坟墓没有得到我一句安慰的亚伦感到悲伤,悲伤的我感到昏昏欲睡。
当我听到一个我能认出的而且这么多年里我从未听过与之相近的非常愉快的声音时,我正要躺在沙发上睡一会。那是金丝雀的声音,它在唱歌,它在笼子里来回飞动弄的笼子发出金属的响声。我听到翅膀振动的声音,小支架或是秋千或任何你想得到叫法的那个小支架的嘎吱声,笼子铰链的嘎吱声。
拨弦钢琴声在此时再次响起,音乐声反复着,这种如此之多的反复不是任何人类想的到的。这音乐声连续不断并且疯狂,充满魔力,这音乐声如同一件超自然事物将答案组合在一起。
我马上意识到莱斯特不在房间里,他从没有在过,而这些声音——这些音乐声和小鸟轻柔的吵闹声不是从他禁闭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虽然如此,我仍不得不做次检查。
莱斯特如同他一贯一样充满着力量,他可以完全隐藏他的存在,而我做为他的稚儿,不能截取他的思想。
我抬起脚,感到身体沉重、非常困,我惊讶于我的疲惫不堪,走向他的房间。我恭敬的敲敲门,等了一会,然后打开他的房门。
一切照旧。屋里站着高大的种植院风格的四脚热带红木家具,家具上的玫瑰华盖和深红色天鹅绒装饰布上布满灰尘,家具和布料的颜色也都是莱斯特选的。灰尘布满床头柜和不远处的桌子以及书架上的书。而且在屋里看得见的地方没有播放音乐的机器。
我转身离开,打算回到客厅里,如果我能找到我的日记,我要把所有这些事写进日记里,但我感到身子沉重、昏昏欲睡,看来我最好还是去睡一觉。过了一会,音乐声和鸟鸣声再次响起。鸟鸣声突然让我想起点东西。是什么?十多年前洁曦·瑞薇斯曾写过一篇同一所房子的废墟里闹鬼的报告里曾提到些东西。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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