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的疑云(10)

2025-10-09 评论

    “可是弗朗索瓦刚才告诉我们说,多布勒尔夫人昨晚上在这儿。”
    “不,先生。昨晚是有一位小姐来看雷诺先生,可不是多布勒尔夫人。”
    检察官感到意外,但仍坚持说是多布勒尔夫人。那姑娘也不让步。她认识多布勒尔夫人,准不会错的。这位小姐的皮肤也有些黑,但是身材要矮些,年轻得多。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她的说法。
    “这位小姐你以前看到过没有?”
    “先生,从来没看到过。”姑娘随即踌躇地补上了这么一句:“可是我想她是英国人。”
    “英国人?”
    “对,先生。她在问起雷诺先生的时候,用的是道地的法语,不过那口音——不管怎样轻微总是听得出来的。再说,他们从书房出来的当儿讲的是英语。”
    “你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吗?我是说,你能听懂吗?”
    “我吗,我英语说得挺好的。”丹尼斯自豪地说,“那小姐所得太快,我没听懂,可是老爷在替她开门的当儿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听懂了的。”她顿了一下,接着小心而又费劲地学着说:“‘好啦……好啦……可是看在上帝分上,现在走吧!’”
    “好啦,好啦,可是看在上帝分上,现在走吧。”检察官重复着说道。
    他把丹尼斯打发走了,经过片刻的郑重思考重又把弗朗索瓦叫了进来。他对她提出了一个问题:她有没有弄错多布勒尔夫人来访的日期。然而,弗朗索瓦却出人意外地坚持原来的说法:上一天晚上来的是多布勒尔夫人,是她,准没错的。丹尼斯只是想出出风头罢了,就是这么回事:因此她编造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姐的动听故事,还卖弄她懂得英语!也许这么一句英语老爷根本没讲过。就算是讲过吧,也证明不了什么,因为多布勒尔夫人的英语讲得可好哩。她跟雷诺先生和夫人谈话时通常用英语。“要知道,老爷的儿子——杰克少爷常常来这儿,他法语讲得很糟。”
    检察官没再坚持下去,反而询问起汽车的情况,得知就在上一天雷诺先生说过他大概不会用汽车,并说马斯特还不如趁此度一天假。
    波洛的双眉逐渐紧蹙,显得困惑不解。
    “你在想什么?”我悄悄地问。
    他不耐烦地摇摇头,提了一个问题:
    “请原谅,贝克斯先生,那雷诺先生自己准会开汽车。”
    局长朝着弗朗索瓦看了一眼,那老女仆立即回答说:
    “不,老爷不会开车。”
    波洛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我希望你给我谈谈,什么事使你那么烦心。”我不耐烦地说。
    “你难道看不出?雷诺先生在信中提到派车到加来来接我的。”
    “也许他指的是出租汽车。”我提醒说。
    “当然,是这样。可是自己有汽车,干吗还要雇一辆车?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昨天把司机打发走……挺突然的,仅仅是一分钟前才通知的。是不是由于某种原因,雷诺先生要在我们到达这里以前把他打发走。”

    弗朗索瓦已经离开了客厅。检察官若有所思地轻叩着桌子。
    “贝克斯先生,”他最后说,“我们在这儿听到的证词是完全矛盾的。我们相信哪一个呢,弗朗索瓦还是丹尼斯?”
    “丹尼斯,”局长断然说,“是她给客人开的门。弗朗索瓦又老又固执,并且显然很不喜欢多布勒尔夫人。何况,我们自己所了解到的也趋向于表明雷诺跟另外一个女人有牵连。”
    “Tiens①!”阿于特喊道,“我们竟忘了告诉波洛先生。”
    他翻动着桌上的一些纸张,最后把要找的一张送给了我的朋友。“波洛先生,这封信是我们从死者的大衣口袋中发现①法语:啊(表示惊奇.或引起注意)。——译注。
    的。”
    波洛接过来把信展开。纸张有些旧,已被弄皱了。信是用英语写的,笔法似乎还没有定型。
    最最亲爱的:
    你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写信?你的确还爱我,对吗?可近来你的几封来信竟这么异样、冷淡、隔膜,再加上长时期的沉默,这使我害怕。你不爱我了!可是这不可能……我真是个小傻瓜……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要是你真的不爱我了,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哩……也许自杀!没有你,我可活不下去。有时候我想是有另外一个女人把我们拆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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