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你不见怪,请问你是否自己从来不晓得?”
浦利斯考特小姐真想告诉玛波小姐,她才管不着她住在哪里呢。反正是在英国南方一个地方就是了。“喔,我现在懂你的意思了,”她吞吞吐吐地说:“不过,一个人出外旅行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太谨慎、认真呀。”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玛波小姐说。
玛波小姐的脑海中,一时索绕着许多怪异的思绪,她暗问自己,她真的知道甘农-浦利斯考特与浦利斯考特小姐就是真的甘农-浦利斯考特与浦利斯考特小姐吗?他们的确是这么说的。也没有证据来反驳呀。如果,人人脖子上挂个狗牌,穿着适合身份的服装,作适当的谈话,那不一切简单得多了吗?但如果有了动机……
玛波小姐对她家乡的牧师,颇有相当的认识,但是浦利斯考特兄妹是北方人呀。好像是杜尔翰镇吧?她当然不会怀疑他们不是浦利斯考特兄妹,但是到头来,还是那句话呵——
人都相信别人怎么告诉他的。
也许,这是应该多加提防的。也许……她百思难解地摇着头。
甘农-浦利斯考特带点喘气地自水边走了回来(跟小孩子玩儿总是累人的)。
不一会儿,他与他妹妹感到海滩有些热了,又回旅店去了。
“真是胡说,”卡斯皮亚洛女士见他们走远了之后,轻声骂道:“海滩怎么会热?瞧她那一身穿着——膀子跟脖子都包得紧紧的。也许那样也好。皮肤那么丑怪,像只拔光了毛的鸡!”
玛波小姐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要不赶紧,就没机会跟卡斯皮亚洛女士谈话了。可惜,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们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可以谈得来的话题。
“你有孩子吗?夫人?”她问了一句。“我有三个小天使。”
卡斯皮亚洛女士一边回答,一边亲着自己的手指尖。
玛波小姐一时也搞不清楚:这表示她的孩子都在天堂,或只是在形容他们的品性。
围在卡斯皮亚洛女士身边的一名男士说了一句西班牙话,这女士扬过头去开怀纵声笑了起来。
“你懂他说的是什么吗?”她问玛波小姐说。
“我不懂。”玛波有些惭愧地说。
“那也好。他是个坏男人。”
接着响起了一阵喧嚣的西班牙调侃。
“真不太像话了——气死人了,”卡斯皮亚洛女士突然改用英语很严肃地说:“警察居然不准我们离开这个岛。我骂,我跺着脚叫;他们说就是不行。不行。你知道到头来我们会怎么样吧——都被谋杀掉!”
她的保镖都想安慰她。
“哎呀,我晓得——可是我跟你说过,这是个倒霉的地方。
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个老少校、那个丑八怪——有一只鬼眼——不记得吗?两支眼睛又是斗鸡眼。那是不吉利,会带来恶运的呀!每次他朝我一看,我都要在胸前划个十字。”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当然,因为他是斗鸡眼,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
“他有一只眼睛是玻璃作的,”玛波小姐用解释的口吻说:
“据我所知,他在小时候发生了一次意外。所以这也不能怪他。”
“反正,我跟你说,他给我们带来了霉运。我看,都是他那只坏眼睛作的怪。”
她伸出一只手,作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拉丁手势——食指与小指头伸了出来,中间两个指头弯了进去。“不管怎么说了,”她很欣慰地说:“反正他已经死了——我不必再看他了。
我不喜看丑怪的东西。”
玛波小姐心想:她这种说法对白尔格瑞夫少校来说,也未免是个太残酷的墓志铭了。
在海滩那边,葛瑞格-戴森自海水中走了出来,幸运也在沙滩上翻了个身。艾芙琳-希林登的眼睛正看着幸运,不知怎地,她的眼神很令玛波小姐打了个冷颤。
“我总不会是发冷吧——这么热的大太阳下。”她心中在想。
那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有只鹅走过了你的坟墓她起身慢慢朝自己的木屋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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