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有谁呢?”波洛问。
“喏,我给你列了个名单。”
“你已经反复核查过了?”
“对,我检查过好几遍,但是挺难的。列了十八个人。”
万圣节前夜晚会准备期间在场人员名单:
德雷克夫人(主人)巴特勒夫人奥列弗夫人惠特克小姐(小学教师)查尔斯.科特雷尔牧师(教区牧师)西蒙.兰普顷(副牧师)李小姐(弗格森大失的药剂师)安.雷诺兹乔伊斯.雷诺兹利奥波德.雷诺兹尼克拉斯.兰森德斯蒙德.霍兰比阿特丽斯.阿德利卡西.格兰特戴安娜.布伦特加尔顿夫人(帮厨)明登失人(请洁工)古德博夫人(帮工)“你确信就这些吗?”
“不,”斯彭斯说,“不敢打包票,没法真正弄清楚.谁能弄明白呢。要知道,不时有人送东西来.有人送了些彩灯,又有人送来-些镜子.还有端着盘子来的。有个人借给他们一只塑料桶.这些人把东西送过来,寒暄几句就走啦,没有留下来帮忙。因而可能会忽视掉其中的某个人,忘了他也在场.而那个人,即使只把桶搁在大厅里的那一会儿功夫,也有可能听见乔伊斯在起居室里说话.你知道吗,她是在大叫着。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这个名单,但我们也只能如此啦。给你.看看吧,名字旁边我都作了简要说明。”
“非常感谢。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肯定询问过名单上的某些人,他们也许也出席了晚会.有没有谁提起过乔伊斯说起目击谋杀案的事?”
“我觉得没有。没有正式记录。你告诉我时我才第一次听说。”
“有意思,”波洛说,"也可以说真是妙绝。”
“显然没有人当真。”斯彭斯说。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得去和弗格森大夫会面啦.他想必手术已做完了。”他说。
他折好斯彭斯列给他的名单装进口袋里。
弗格森大夫六十上下.具有苏格兰血统,性情鲁莽。他又粗又密的眉毛下面一双机敏的眼睛打量着波洛.他说:
“啊,有何贵干?请坐。留神椅子腿,轮子有点松了。”
“我也许应该事先说明一下,”弗格森大夫说,“像这样一个地方任何一点小事也会马上传开啦。带您来这儿的女作家简直把您当成天底下最杰出的侦探来吓唬这里的警官们。这多少也对,是吗?”
波洛回答说:“我一半是来拜访一位老朋友,前警监斯彭斯,他跟他妹妹一起住在这里。”
“斯彭斯?嗯,好样的,斯彭斯。虎背熊腰,有胆识.老式的优秀警官,不贪财,不用暴力,也不笨。绝对可靠。”
“您表扬得恰如其分。”
“啊,”弗格森大夫说,“您跟他说了什么,他又怎么跟您说的呢?”
“他跟警督拉格伦对我一直都不错.我希望您也能如此。”
“我能有什么好不好的呢,”弗格森说.“我对案情一无所知。晚会还在进行,就有一个孩子让人把头摁在水桶中淹死了.好狠毒.不过跟您说,如今杀死孩子的事已是屡见不鲜啦。过去这七到十年中,我已经有多次被叫去看被谋杀的孩子啦,次数太多啦.许多本该严加看管的精神病人都没有人管.疯人院都爆满啦.他们出来啦.说话、行为举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却在寻找着猎物,自得其乐。不过一般不在晚会上作案.我觉得他们下手的机会太多啦,不过即使精神分裂的杀人犯也会爱新鲜。”
“是谁杀死她的,您是否有见解?”
“您真认为我能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我总得有证据才行吧?没弄明白哪有发言权。”
“您可以猜测一下。”波洛说。
“谁都可以猜测.要是请我看病,我得猜测此人是否会得麻疹,或者看是吃牡蛎中毒呢还是睡羽毛枕头过敏.我得问些问题,弄清他们吃什么啦,喝什么啦,枕了什么样的枕头,跟哪些孩子们一块玩过。看他们是不是在拥挤不堪的车上和史密斯夫人或者罗宾逊夫人的孩子们站在一起,这几个孩子都得了麻疹;如此等等。然后我说大概是怎么回事,当然只是一种可能性。跟您说吧.看病就是这么看的,不能操之过急.得搞清楚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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