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汤米,汤米,”她哭着,“我确实爱你,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五分钟后,塔彭丝坐起来,得了鼻子,然后把头发往后理理。
“就这样定了,”她坚定地说,“让我们面对现实,我好像爱上了一个白痴小伙,也许他根本不喜欢我,”她又停顿了一下,“不管怎样,”好像她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辩论,“我不知道,他是否爱我,他从来不敢这么说。我总是爱感情用事——在这里我比任何人都多愁善感,多么愚蠢的姑娘!我总是这么想,睡觉时把他的照片放在枕头下,整夜梦着他。
感到违心是件可怕的事。”
塔彭丝想到这些,伤心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该对朱利叶斯说些什么?我想,唉,我真是一个傻瓜!我总想对他说些什么——他是个典型的美国人,对细节不厌其烦,他会坚持某种理由。我想知道他在那个保险柜里找到了些什么——”
塔彭丝的沉思又转向另一面。她仔细不断回顾头个晚上所发生的事。它们好像都与詹姆斯爵士高深莫测的话有关——突然,她大吃一惊——脸上毫无血色,她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前方,眼珠在膨胀。
“不可能,”她自言自语,“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我会发疯的……”
荒谬——然而它说明了一切……思考了一阵之后,她坐下来写了一封短信,写信时,字字斟酌。最后她满意地点点头。她把信装入信封里,并在信封上写朱利叶斯收。她走过过道,来到客厅,然后敲门。
像她预料一样,房间空无一人,她把信留在桌上。当她回到自己房间时,一个小侍童在门外等着。
“你的电报,小姐。”
塔彭丝从托盘里拿起电报,漫不经心地撕开,接着惊叫了一声。电报是汤米发来的!
汤米在不时闪烁星光的黑夜中慢慢地恢复知觉,苏醒过来。最后他睁开眼时,只感到太阳穴一阵剧痛。他模糊地感到陌生的环境,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他虚弱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里茨饭店的卧室。他的头到底有什么毛病?
“真该死!”汤米说,他想坐起来。他曾记得他是在索霍区一幢邪恶的房子里,他呻吟了一声又倒下去。透过他微微张开的眼皮,他认真地搜索周围。
“他苏醒过来了。”汤米耳旁的一个声音说。他立即辨别出,这是那个长有满脸胡子,干事麻利的德国人。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为苏醒得过快而感到遗憾。头部疼痛减轻一些后,他才开始逐渐考虑一些问题。他痛苦地回忆所发生的事。显然,当他在偷听谈话时,有人在他背后朝他的头部狠狠击了一下。现在这些人把他看成间谍,十有八九要让他作一个简短的忏悔。毫无疑问,他身处困境。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所以他不期待得到任何援助,只有完全靠自己的智慧。
“啊,我这就开始吧。”汤米低声自言自语道,他又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真该死。”他说,这时他成功地坐了起来。一分钟后德国人走上前来把杯子放在他嘴边,简短地命令:“喝。”汤米服从了,喝药把他给噎住了,然而他的头脑奇妙地清醒过来。
他躺在房间中一张长沙发上,审问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他的一边站着德国人,另一边是面目凶狠的守门人。其余的人站得比较远。汤米看不见被称为一号的人的脸,他没有站在人群里。
“感觉好些了吗?”德国人拿走空杯子,问道。
“是的,谢谢。”汤米乐意地回答道。
“啊,年轻的朋友,你的头骨长得这么厚,真算你运气。
好样的康拉德打得很重。”他向脸色邪恶的守门人点点头。
那人毗牙咧嘴地笑了。汤米费力地转转头。
“啊,”他说,“你就是康拉德,不是吗?我头骨厚对你来说也幸运。看见你,我感到可怜,我竟然能骗过你,刽子手。”
那人咆哮起来。长胡子男人安静地说:“他不会冒那种风险。”
汤米回答说:“正如你喜欢的那样,我知道诽谤警察是一种时尚。我宁可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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