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败坏地离开客厅。
艾迪丝-哈薇兰啧啧作声。
“没有自制力。”她喃喃说道。
“我了解他的感受。”玛格达叫了起来。
“我相信你了解。”艾迪丝尖酸地说。
“可怜的小甜心!我得赶快去找他。”
“玛格达——”艾迪丝急急追赶她。
她们的脚步声慢慢消失。苏菲亚依然看着菲力浦,我想,她的眼中带着某种恳求的眼神,如果真是这样,她的恳求并没有效果。他冷冷地看着她,再度显得相当自制。
“你的手段非常好,苏菲亚。”他说着走出客厅。
“这样说太残忍了,”我大叫。“苏菲亚——”
她向我伸出双手,我搂住她。
“这对你来说太过分了,我的甜心。”
“我知道他们的感受。”苏菲亚说。
“那个老魔鬼,你祖父,不应该让你这样。”
她双肩挺直。
“他相信我承受得了,而且我真的受得了。我真希望──我真希望尤斯达士不是那么在乎。”
“他会没事的。”
“会吗?我怀疑。他是那种很会记恨的人。而且我不喜欢爸爸受到伤害。”
“你妈妈还好。”
“她有点在乎,要向她的女儿要钱推出她的戏可不合她的心意。她马上就会要我出钱推出那出艾迪丝-汤普逊的戏。”
“那你会怎么说?如果那样能让她高兴……”
苏菲亚抽离我的怀抱,她的头往后一仰。
“我会拒绝!那是出很糟的戏,而且妈妈演不来那个角色。那等于是白白糟蹋了钱财。”
我轻声笑着,我情不自禁。
“笑什么?”苏菲亚怀疑地问道。
“我开始了解为什么你祖父把他的财产留给了你,你简直就是他的翻版,苏菲亚。”
在这种时候,我的遗憾之一是乔瑟芬没有在场。她如果在场,会觉得非常开心。
她复原很快,随时都可以出院回来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错过了另一件大事。
有一天早上,我跟苏菲亚和布兰达在假山庭园里时,一部汽车开到大门前。泰文勒和蓝姆巡佐下了车,他们踏上台附,走进屋子里。
布兰达呆立着,注视着那部车子。
“是那两个人,”她说。“他们又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看到她颤抖起来。
她大约十分钟之前过来加入我们,裹着她那件栗鼠皮毛外套,说:“要是我不出来运动运动,透透气,我会疯掉。要是我走出大铁门,总是会有一个记者在那里等着向我发问。这就象被围困了一样。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吗?”
苏菲亚说她认为记者大概不久就会厌倦了。
“你可以坐车子出去。”她补上一句说。
“我告诉你我想运动运动。”
然后她猛然说:
“你把罗仑斯解雇了,苏菲亚。为什么?”
苏菲亚平静地回答:
“我们在为尤斯达士另作安排,而乔瑟芬要到瑞士去。”
“哦,你令罗仑斯非常不安,他感到你不信任他。”
苏菲亚没有回答,就在此时,泰文勒的车子来到。
布兰达站在那里,在潮湿的秋日空气里哆嗦着,喃喃说道:“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他们来?”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我没有告诉苏菲亚我在水槽边发现那些信的事,但是我知道那些信已经到了检察官那里。
泰文勒走出屋子,他越过车道和草坪,向我们走过来。布兰达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他想干什么?”她紧张地重复说。“他想干什么?”
然后,泰文勒来到了我们这里。他以官方的语气、官方的语言简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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