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黑斯丁斯。扮演管理员时,他的牙齿断了,而且脏兮兮的;在巴黎时,他的牙齿整齐而洁白;当医生时,牙齿有点突出,扮沙瓦罗诺夫时,有长得异乎常人的犬齿。没有什么东西比一付假牙更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了。你知道这一切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不太清楚。”我小心地说。
“人家说这是一个把职业写在脸上的人。”
“他是个罪犯!”我嚷着。
“他是化妆专家。”
“那是同一回事。”
“很笼统的说法,黑斯丁斯,一个不可能为戏剧界所喜欢的说明。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人现在是,或一直是一个演员?”
“一个演员?”
“不错,他精通一个演员该具备的所有技巧。目前,演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把自己溶如他扮演的角色中,一类是试着把自己的个性加入角色里。导演通常出身于后者,他们抓住一个角色,然后根据他们自己的个性来塑造这个角色的种种。前一类型的演员很像整天在不同的音乐厅力量扮演劳埃-乔治先生,或者在固定戏剧中扮演留着胡须的老人。我们必须在前一类型的演员中寻找第四号,从他能溶入他自己的角色这点看来,他是各卓越的艺术家。”
他这番话提高了我的兴趣。
“所以,你想你可以经由他和舞台戏剧的关系查明他是什么人?”
“你的推理一向是很不错的,黑斯丁斯。”
“它可能会更好,”我冷冷地说,”如果你能早点想出来的话,我们浪费许多时间了。”
“你错了,我的朋友,除了不得已的耽搁外,我们并没有浪费时间,为了这项任务,我的手下已经忙了好几个月了。你还记得乔瑟夫-阿隆吧?他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提我收集了一大堆符合这些条件的人的名单——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没什么特征的外型,具有演戏天赋——加上,过去三年已经完全脱离表演生涯。”
“结果呢?”我兴冲冲地问。
“名单很长,这是一定的。我们已经花了一段时间剔除一些不可能的人。最后,我们筛选到四位。这就是他们的资料,我的朋友。”
他扔了一张纸给我,我大声地念着内容。
“恩尼-露特瑞,英格兰北部一位牧师之子,有一种心理怪癖,被公力学校开除,二十三岁踏上舞台(接着有他扮演过的角色的单子,上演的日期和地点也在上面)。耽于麻醉毒品,四年前可能去了澳洲,从离开英国后行踪不明,三十二岁,身高五尺十又二分之一寸,没留胡须,棕发,鼻梁挺直,肤色白皙,灰色眼睛。
“约翰-圣-毛尔,艺名,真名不详,相信有伦敦人血统,孩提时就上舞台,曾经在音乐厅中扮演角色,已经三年没有消息,差不多三十三岁,高五尺十寸,瘦弱,兰色眼睛,肤色白皙。”
“奥斯丁-李,艺名奥斯丁-弗利,家世良好,在牛津时一直喜好演戏和出风头。有辉煌的战争记录,演出于——(照前例,列出演过的戏名单,其中有很对出固定戏剧)。热中于犯罪学之研究,三年半前,因汽车事故而精神崩溃,迄今未再出现于舞台上,目前行踪不明,三十五岁,高五尺九又三分之一寸,肤色白皙,兰色眼睛,棕发。
“克劳德-达瑞,大概是本名,出身不名,在音乐厅表演,也演过固定戏剧。似乎没有亲密些的朋友,一九一九年在中国,经由美国回来,在纽约演出,有一天晚上没上舞台,从此音讯渺茫,纽约警察称之为最神秘的失踪,差不多三十三岁,棕发,肤色白皙,灰色眼睛,高五尺十又二分之一寸,呃——”
波洛做了个动人的手势,
“我的朋友,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一个悬疑,我只是要跟你指出一点,克劳德-达瑞曾经去过中国和美国——也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不过,我们不能由这点骤下结论,使判断有所偏差,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那,下一步呢?”我急切地问。
“事情已经在进行中了,我们仔细地撰拟了小启贴在各处,在小启中要求他们的朋友或亲戚和我的律师联系。也许,今天我们可能——啊哈!电话。也许又是和平常一样地打错电话,到时,又要因打扰我们而道歉,不过,也许——是的——也许——什么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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