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乔治说。
“圣玛丽爱心基金会,”波洛继续说。“幸好由于一位善心人士的帮忙,我们出的价钱才能高出她们一点点。”他面对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我想,你不喜欢修女吧?”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脸红了起来,一付尴尬相。
“噢,真是的,潘达礼尔先生,你不该……我是说,这无关人身攻击。但是我从不认为像她们那样离群索居是对的……我是说,没有必要这样,而且这样未免太自私了。当然我指的不是教书的那些,或是那些替穷人家做事的……因为我相信她们是彻底牺牲自己的人,而且做很多善事。”
“我简直无法想象有人会想当修女,”苏珊说。
“他们非常优雅,”罗莎蒙说。“你们记得……去年他们重演‘奇迹’时,苏妮亚-威尔斯看起来美得迷死人了,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想不透的是,”乔治说,“为什么要穿上那种中世纪的服装上帝才会高兴。因为,毕竟修女的服装就是那样的。完全不卫生、不方便又不切实际。”
“而且使得她们每个人看来都那么相似,不是吗?”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听来好笑,你们知道,但是我在亚伯尼瑟先生家时,有个修女去募捐,害我吓了一大跳。我以为她跟那天在里契特-圣玛丽的那个修女是同一个人。你们知道,我几乎以为她好像一直在跟着我!”
“我以为修女募捐时一向都是两个人一道,”乔治说。“是有一本侦探小说曾经这样说过吧?”
“那次只有一个,”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也许是她们不得不节约人力把,”她含糊地又说。“不管怎么说,那不可能是同一个修女,因为另外一个是为了一架风琴募捐,要捐给圣……巴斯巴斯,我想……而这个是为不同的机构募捐……跟孩子有关。”
“但是她们两个有相同的特征是吧?”赫邱里-波洛问道。他的语气显得很感兴趣。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转向他。
“我想一定是像你所说的……她的唇上……好像长有胡须一样。我想,你知道,一定是这样才引起我的警觉……我当时心情有点紧张,而且想起了战时的一些故事,有关一些修女,其实是第五纵队的人装的,从天而降。当然我这样想实在很傻。我后来也知道是我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
“修女是很好的伪装,”苏珊若有所思地说。“可以连你的脚一起掩饰起来。”
“事实上是,”乔治说,“人很少真正仔细地看别人。所以在法庭上每个见证人的说法都不太相同,让人感到惊讶。一个人经常被描述为高……矮;瘦……胖;白……黑;穿着深色……浅色的衣服;依此类推。只有一个见证人是可靠的,但是你得自己好好判断是哪一个。”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苏珊说,“是你有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出乎意料地不知道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只是觉得看起来面熟,然后你对自己说,‘这个人我很熟……’然后才突然了解那根本就是你自己!”
乔治说:
“更难的是你是否真正看到你自己……而不是镜中的影像。”
“为什么?”罗莎蒙一脸迷惑地问。
“因为,难道你不明白,没有人曾经看过自己……像别人看他时的样子。她们总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就是说……一个左右颠倒的影像。”
“可是那看起来有什么不同吗?”
“噢,有的,”苏珊迅即说。“一定有。因为人的脸左右两边不同。他们的两道眉毛不同,他们的嘴有一边向上翘,而他们的鼻子并不真的那么直。你可以用一只铅笔看出来……谁有铅笔?”
有人递给她一支铅笔,她们就地试验,把铅笔平行放在鼻梁两侧,看到那可笑的不同角度不禁失声大笑。
现在气氛轻松了很多。每个人的心情都不错。他们不再是聚集在一起瓜分理查-亚伯尼瑟财产的继承人。他们是一群聚集在乡间度周末的快乐、正常的人们。
只有海伦-亚伯尼瑟保持缄默,心不在焉。
赫邱里-波洛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向他的女主人礼貌地道了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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