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劝说道:‘教堂里有一块有趣的牌子,是关于死亡的……’
“‘不了,谢谢。’我果断地说,一抬脚沿着上坡的路直奔我租下的小屋。我刚到小屋,恰好看见那位叫卡罗尔的女人沿着岩壁边的小路走来,她慌慌张张的,在灰色的岩石的映衬下,她犹如一朵鲜红的毒花,那帽子的颜色像殷红的鲜血。
“我不寒而栗,真的,满脑子的血。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发动车子的声音,我在想她是否也要去澎莱塔,但她却把车开上了左边那条路,完全是反方向,我看着那车爬上山,直到没了影。我长舒了一口气,拉托尔又恢复了沉静。”
乔伊斯刚停下来,雷蒙德-韦斯特就迫不及待地问:
“就完了?我这就告诉你我对此的看法、难点和感到困惑的地方。”
“还没完呢,”乔伊斯说,“你们该听听后来的故事。两天后,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标题为‘下海游泳不幸身亡’的消息,上面说德克太太,丹尼斯-德克的妻子在附近的蓝地湾不幸身亡,当时,她与丈夫一起住在那儿的一家旅店里;说他们本打算去游泳,但一阵冷风吹了起来,德克上校说天太冷,就与住在店里的其他一些人去了附近的高尔夫球场;德克太太不觉得冷,她独自去了海湾,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她丈夫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头,就与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去了海边,他们在一块岩石边上发现她的衣服,就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位不幸的太太的踪迹;一星期以后才发现她的尸体,尸体被海水冲到不太远的岸上,她的头上有道重击的痕迹,当然是死亡之前留下的。理论上讲,她可能是跳入水中的时候撞上了岩石。我算了算她死亡的时间,刚好是在我看到血迹的二十四小时之内。”
“我抗议,”亨利爵士说,“这里根本没有需要我们去找答案的问题,不过是一个鬼故事而已。很明显,雷蒙皮埃尔小姐在扮演巫师的角色。”
帕特里克像经常一样咳了一声。
“有一点让我感兴趣,”他说,“就是头上的一击。我认为,我们不能排除谋杀的可能,但找不到任何证据。雷蒙皮埃尔小姐的幻觉或者说是视觉确实很有意思,但我不清楚她想让我们分析些什么呢?”
“那些不可理解的事和那些巧合。”雷蒙德说,“再说了,你并不能肯定,报上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所见到的那个人。况且,那些咒语也只能对当地的居民起作用。”
“我认为,”亨利爵士说,“那个一脸凶相的渔民所讲的故事里一定暗示着什么,我赞同帕特里克的观点,雷蒙皮埃尔小姐的确没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素材。”
乔伊斯转向彭德博士,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这是个很有趣的故事。”他说,“但我也只能同意亨利爵士和帕特里克的看法,我们能进行推测的依据太少了。”
随后乔伊斯又转向马普尔小姐,好奇地看着她,马普尔小姐回她一笑。
“我倒是认为你有些不公平,亲爱的乔伊斯。”她说,“当然了,对你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我是说,我们俩,作为女人,对服饰有着特殊的敏感,但把这样的问题摆在先生们面前,就不太公平了,这需要许多快速的转换。一个恶毒的女人,加上一个更恶毒的男人。”
乔伊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简姑姑。”她说,“我是说,马普尔小姐,我完全相信你已猜到了真相。”
“哦,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我坐在这儿聚精会神地听你讲,比你更容易接近事实。作为一个艺术家,你更容易受环境的影响,是不是?静静地坐在这儿,手中编织着东西,更容易发现事情的真相。你所看到的血迹是从挂在阳台上的泳衣上滴下来的,罪犯没想到从泳衣滴下来的会是血,因为泳衣是红色的。可怜的东西!”
“打断一下,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你肯定明白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你说的这些你和雷蒙皮埃尔小姐都明白,可我们这些男人们好像坠入了五里雾中。”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这故事的结尾。”乔伊斯说,“一年后,我去了西海岸的一处海滨胜地。我正在画画,那种似曾相似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眼前。我前面的行道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正与另一个女子寒喧,其中一个女的穿着一件像一品红那样的猩红色衣服。‘卡罗尔,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后能在这儿见到你,真是难得。你还认识我妻子吧?琼,这是我的老朋友哈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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