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个魔鬼,”班特里太太证实道,“如果乔治真把她的脑浆打出来的话,即便是陪审团有女陪审员,乔治也会被判无罪的。”
“我不知道这种情形是如何开始的,乔治在谈起此事的时候也含糊其辞。我估计他太太有算命、看手相、信服超自然力的嗜好,乔治也不管她,只要她觉得高兴,但他拒绝参与,这又成了他的另一个不是。
“家里的护士像走马灯似的不停调换,一个护士来几周,普里查德太太就开始对人家不满。曾有一个年轻护士也相信算命先生的话,她就特别地喜欢这小护士。可有一天她突然跟这小护士吵翻了,一定要这小护士滚蛋。她把以前曾经护理过她的一个老护士请了回来,这是一位在对付精神病患者方面很有经验的老护士。据乔治说,科普林护士是位可与之进行理性交谈的人。她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容忍普里查德太太的暴躁和神经质。
“普里查德太太通常在楼上用午餐,乔治和护士也在午餐时讨论下午由谁来照顾病人。严格地说,护士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是不当班的,但有时她也被迫放弃她的休息时间,假如那天下午乔治想干别的事的话。那天又碰到这种情况,但护士说她下午要去看望住在戈登格林的一个姐姐,可能要晚些回来。乔治一听,脸立即沉了下来,因为他已跟人约好,下午要去打高尔夫球。最后,科普林向他保证说:‘我们俩谁都误不了。’乔治的眼里闪烁着喜悦的目光。‘今天下午太太将会有一个人与她作伴,她比我俩都更能让她高兴。’
“‘她是谁?’
“‘等等,’科普林护士的眼里闪动着更加喜悦的光芒,‘让我来把它说清楚些,扎雷达,一位能预知未来的女巫。’
“‘哦!上帝啊!’乔治呻吟道,‘又是一个新的,对吧?’
“‘是的,没人认识她,是我的前任卡斯特尔斯护士介绍的。太太没见过她,太太让我给这位巫师写了封信,约她今天下午来。’
“‘好吧,不管怎样安排,反正今天下午我要去打高尔夫球。’乔治说,然后带着对这位叫扎雷达巫师的感激之情离开了家。
“等他一回到家,就发现他太太格外躁动不安。她像往常一样躺在轮椅上,不时嗅着手里拿着的嗅盐。
“‘乔治,’她大声吼道,‘关于这房子,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嗯?打搬进这所房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不对头,我跟你说过没有,呃?’
“乔治按奈着性子说:‘你也许说过,可我不记得了。’
“‘与我有关的事你是从来记不住的。男人都没有同情心,你是他们中最冷酷的一个。’
“‘得了,玛丽,亲爱的,这不公平。’
“‘我说的没错,这女巫一进门就说她感觉到这家里有凶兆,有危险。’
“乔治很不明智地大声笑了出来。
“‘这么说,你今天下午花的钱很值-?’
“他太太闭上眼睛,拿起她的嗅瓶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到底有多恨我?如果我死掉的话,你一定会喜滋滋地嘲笑我,对吗?’
“乔治赶紧声明他不会的,一两分钟后,她接着说:
“‘你可以嘲笑我,可我得把话说完。这房子对我来说确实危险,那女巫是这么说的。’
“乔治对扎雷德的感激之情这会儿荡然无存,他知道他太太一旦较起劲来,是一定要搬到别处去住的。
“‘她还说了些什么?’他问。
“‘她不能什么都告诉我,她非常的不安。她倒是说了一件事,说我的一个花瓶里有紫罗兰,并指着这些紫罗兰大声叫道:
“‘赶快把这些扔掉,这家里不能有蓝色的花,永远也不要有,记住蓝色的花会给你带来恶运。’
“‘你也知道,’他太太接着说,‘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蓝色是我的克星,我天生反感蓝色。’
“这次乔治很明智,没有说‘以前没听她说过……’这类的话,而是问她这神秘的女巫师长得什么样,他太太兴致勃勃地给他作了一番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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