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姐和她丈夫也是这样吗?”
“噢,是的。贝拉一向缺钱。她想花很少的钱仿做我的衣服,她这种做法真可怜。我相信,塔尼奥斯计算过她的钱,他们很困难,收支不能平衡。他们想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在英国受教育,这也需要一大笔钱。”
“你能告诉我他们的住址吗?”波洛说。
“他们现在住在布鲁姆兹伯瑞区(Bloomsbury是伦敦市内英国博物馆所在地区。原为上层阶级住宅区,后为文化设施集中地——译注)的德哈姆旅馆。”
“你的堂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问被拉吗?呃,她是个阴郁型的女人。嗯,查尔斯,你说是不是那样?”
“嗯,就是那样,是个阴郁型的女人。很象一只蠼螋。她是一个良母。我相信蠼螋也是一样,很爱自己的孩子。”
“她丈夫呢?”
“塔尼奥斯?噢,他看上去有点怪,但确实是个好人,聪明、风趣,很讨人喜欢。”
“你同意这种看法吗,小姐?”
“这个,我应当承认,我觉得他比贝拉好。我相信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医生。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很信任他。”
查尔斯说:“特里萨谁都不相信。”
他伸处一只胳臂搂住她。
“她不信任我。”
“谁要是信任你,我亲爱的,那他就神经不健全,”特里萨温和地说。
兄妹俩分开了,两个人都看着波洛。
波洛鞠了一躬,向门口走去。
“我——象你说的——正忙着!这件事难办,但小姐说得对,总有解决的办法。噢,顺便问一下,这个劳森小姐要是在法庭上受到盘问,会慌乱得不知所措吗?”
查尔斯和特里萨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敢说,”查尔斯说,“只有一个真正第一流的英国王室法律顾问可以使她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那,”波洛说,“可能会很有用。”
他匆匆离开屋子,我跟在他后面。在客厅里,他拿起帽子走到门前,刚一开门又砰的一声快速地把门关上。然后他踏着脚尖又走回到起居室的门口,一点也不害臊地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不管波洛是在哪个学校受的教育,很明显那里肯定有不准偷听的规章制度。我很害怕,但感到无能为力,我急切地对波洛打个手势,但他丝毫不予注意。
然后我们听到特里萨-阿伦德尔用深沉颤动的声音说出了几个字:
“你这个傻瓜!”
通道上传来了脚步声,波洛赶快抓住我的胳臂,打开前门,走出门去,然后一点没出声音地顺手把门关好。
“波洛,”我说,“我们非得在门口偷听不可吗?”
“镇静一下,我的朋友。只是我偷听了!你并没有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相反,你象一个士兵那样笔直地站在外面。”
“可我也一样听见了。”
“那倒是真的。小姐讲话的声音真够高的。”
“因为她认为我们已经离开她的住处了。”
“是啊,我们在她那里搞了点骗人的把戏。”
“我不喜欢搞这种骗人的把戏。”
“你的道德观念端正,无可指责!但是,让我们别再反复讲这些了。以前,我们曾谈过几次了,你说这种行动不光明正大。而我的回答是:谋杀不是儿戏。”
“但这里不存在有谋杀。”
“你别说地那么肯定。”
“或许有谋杀企图。但谋杀和企图谋杀毕竟不是一回事。”
“从道德上看完全是一样的。我的意思是,你能肯定我们关注的只是企图谋杀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
“可老阿伦德尔小姐完全是自然死亡。”
“我再重问一遍——你肯定吗?”
“大家都这么说的!”
“大家?嗯,làlà(法语:好啦,好啦——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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