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然后坐在一张看起来并不舒服的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老式椅子上,夹鼻眼镜仍然还歪戴着。她向前倾着身子,喘着气,满怀希望地望着波洛。
“我装成买房人到小绿房子去了一趟,”波洛继续说,“但我现在告诉你——这可是绝对秘密……”
“哦,是的,”劳森小姐喘着气,很明显,她变得又兴奋又激动。
“这是绝对秘密,”波洛继续说,“我到那儿去另有目的……你或许知道,也许不知道,阿伦德尔小姐死前不久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我是个著名的私人侦探。”
这时,劳森小姐微现红晕的脸部表情简直是瞬息万变,我不知道波洛认为哪一种表情和他的询问有关,惊恐、激动、诧异、困惑……
“哦……”她说。停顿了一下后,她又说了一遍:
“哦。”
然后,她完全出乎意料地问道:
“阿伦德尔小姐对您谈了关于钱的事吧?”
这个问题甚至使波洛也略吃一惊。他试探着问:
“你指的钱是……”
“是的,是的。就是从抽屉里拿走的钱吧?”
波洛从容地说:
“阿伦德尔小姐没有告诉你她给我写了封关于那笔钱的信吗?”
“没有,真没有。我不知道——呃,我真不知道。应该说,听您这么讲,我很惊奇……”
“你认为她也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提到过这事吗?”
“我想她肯定没有。您瞧,她清楚地知道……”
她又停下来不说了。波洛很快地说:
“她清楚地知道谁拿走了钱。这是你要说的话,对吗?”
劳森小姐点了点头,气喘喘地说:
“我想她并不希望——我的意思是她说过,她似乎觉得这是……”
波洛又一次在这些不连贯的句子中间巧妙地插了一句:
“这是家庭内部的事,是吗?”
“一点不错。”
“但是我,”波洛说,“擅长处理家庭内部的事。你看,我对这事的处理是非常非常慎重的。”
劳森小姐用力地点点头,说:
“哦!当然了——这就是区别,您不象警察那样。”
“对的,对的。我一点也不象警察。我要是象警察,阿伦德尔小姐就不会给我写信了。”
“哦,是的。亲爱的阿伦德尔小姐是个非常骄傲的女人。当然,以前她和查尔斯有过争执,但都给遮掩过去了。我记得,有一次因为争执,他不得不到澳大利亚去!”
“是这样的,”波洛说,“现在这个案件是不是也是这样子?阿伦德尔小姐抽屉里放着一笔钱……”
他停顿下来,而劳森小姐赶忙同意他的说法,说:
“是的——这笔钱是从银行取回来的。是发工资用的钱,您知道,还有一部分是用来买书的。”
“具体丢了多少钱?”
“四张一英镑的钞票。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三张一英镑的钞票,还有两张十先令的钞票。人说话要准确。钱这件事,我记得最准了。”劳森小姐热切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碰了碰夹鼻眼镜,眼镜更歪了。她那双相当突出的眼镜还在瞪着他。
“谢谢你,劳森小姐。我看你有很强的工作责任感。”
劳森小姐微微仰起头,笑了起来,觉得波洛对她过奖了。
“无疑,阿伦德尔小姐怀疑的是她的侄子查尔斯偷的钱,”波洛继续说。
“是的。”
“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偷走的吧?”
“哦,但一定是查尔斯!塔尼奥斯夫人不会干这种事。她丈夫是个生人,不会知道钱放在什么地方——因此,他俩都不会偷。我认为特里萨-阿伦德尔做梦也不会想干这事。她有很多钱,总是穿戴得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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